一然便问:“他怎么在?”
清歌很平淡地回答:“老师要求这个礼拜带爸爸,我就找他了。”
“你主动找他的?”
“不可以吗。”
两人的对话进行不下去了,一然觉得再说她们可能就要吵架,她不是想像个管家婆似的要管着清歌,或者干涉清歌和别人的往来,她就是知道徐缙的身份,知道他们高中三年的感情,才会觉得徐缙来者不善。
“对不起,清歌,我不是那个意思。”一然主动道歉了。
清歌无奈地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要是真的一脚踏进去,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一然惊愕地看着她。
清歌很坦白地说:“我是傻子吗,徐缙什么来意我会不明白?”
一然道:“那你……还和他往来。”
清歌把欢欢放在小床里,去厨房倒水喝,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水后,喘了口气看着一然:“你结婚两年多了,我也快两年了,可是楼上楼下的人,都以为我死了男人。我越来越不明白我当初结婚到底为了什么,我不怪顾小天,我怪我自己。”
“清歌……”一然突然变得嘴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清歌对眼下的生活越来越失去耐心,这不能怪她,换作自己,可能半年都坚持不住。
清歌很冷静地说:“你放心,我没有得抑郁症,也不是伤心难过了才这么说,更不是怪小天。他没有错,这条路是我和他一起选的,我不会因为忍受不了了,就把责任全推在他身上。”
一然很小声地问:“那你……要和徐缙在一起?”
清歌苦笑:“他来者不善,我心里很清楚,可是一然,撇开这些,你在公司和男同事说话开玩笑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就背叛了蒋诚吗?”
一然摇头:“这怎么能算。”
清歌道:“对吧,正常情况下,谁会去考虑这个问题?到了要开始考虑是不是背叛的时候,开始用忠诚来衡量这段婚姻的时候,你觉得是个什么状态?”
一然好像能回答,可她不想说了。
反正,清歌情绪不好,她今天去的不是时候,如果她不出现,清歌会和徐缙度过轻松愉快的半天,可是她出现了,清歌就尴尬了。因为清歌自己最明白,这么做未必错,可也绝不是对的事。
她们是无话不可说的朋友,彼此都平静后,清歌说道:“我时不时就会后悔当初的决定,或许把孩子打掉,我们保持恋人关系,之后的两年即便遇到挫折辛苦,我们都能自由地换一个姿态继续下去或者结束。可是一这么想,就会觉得对不起欢欢,欢欢没得选择来到这个世界,我也真的好爱她。我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情绪里,找不到出口,最近我才突然发现,我明明不需要小天也把孩子生下来养大了,而他也是在一片空白里做了两年别人的丈夫和爸爸,还要背负不能给予照顾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