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欠你一顿午饭,为了这件事又是一顿,不管是否成功不管你是否愿意,总归是欠你人情了。”白纪川说。
“吃饭就不必了。”话虽如此,一然正毫不客气地吃着三明治,她饿了嘛,但是说,“下次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白总能不能先和我说清楚,不要这么突然地就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或是见什么人。”
“对不起,昨晚就想征求你的意思,你正好没时间。上午我有事,而子俊他也很忙,只有这一个小时能抽出来,来的路上我想来都来了,见面说更好。”白纪川认真地解释着,“下次我一定会事先和你说清楚。”
下次?一然嘴上没说,心里却腹诽,为什么还要有下次?这个人还真是不客气。
白纪川再次道:“韩可欣那里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开口,不用勉强的,我能理解。”
一然也很有诚意:“让我考虑一下。”
白纪川道:“等你消息。”
回到公司,忙忙碌碌的下午很快就过去,一然停顿下来喝口茶时,才发现天都黑了。落地玻璃窗上照出自己的身影,她摸了摸肚子和腰,流产后瘦了一大圈,几乎要皮包骨头,最近总算恢复了一点。
办公室里,白纪川看见她在“照镜子”,眼中有淡淡的笑意,冷不丁地一然突然转向他,四目相对,白纪川不免有些尴尬,而一然放下茶杯朝他走来了。
该怎么解释,会被误会自己在偷窥吗,可是他已经联系后勤部来装百叶帘,他是很在乎……
“白总。”一然进来了。
“有什么事?”白纪川故作镇定,想着万一被“警告”,他好好道歉就是了。
可一然刚才就没觉得什么,她这么招摇地站在那里,被人看一眼很正常,也是和白纪川四目相对后,她定下心来,打算好好说。
很难得的,一然在白纪川对面坐下了,这让白纪川也无比新鲜。
一然说道:“白总,我说我和韩可欣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熟悉,是真话。大学毕业后那天在酒会上还是第一次见面,到后来也总共再见了三次,虽然我觉得我真的去开口她应该会给面子,可我不想伤害她。”
伤害她?白纪川好奇起来。
一然则平静地说:“我觉得她是很敏感的人,缺乏安全感对人不信任,难得和老同学重聚,没有利益冲突的关系,才让她觉得安心。可交往不过几次突然就被拜托什么,如果是像昨天那样喊她去带孩子,那是真把她当朋友,可关乎银河集团的事,关于金钱,那就是把她当摇钱树冤大头了。如果我开口,不管事情的结果怎么样,我都觉得自己会伤害她,白总,麻烦你和周老师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能帮他。”
白纪川看起来很平静,心却是暖的,他为周子俊奔走的心,和陆一然维护韩可欣的心,不是一样的吗?他们都一样在乎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