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宛被她第二次露出的笑容闪到了眼,思绪正在发散飘远,没搭腔。
既是创造和主宰所有小世界,赋予小世界规则的主神,又怎能用人类的道德标准来衡量呢?
钟起渊又道:“怎么,不替你的主子辩解一下?”
从宛心说,主神才不是她的主子呢!
她说道:“你若是有话想要传达给主神,我可以帮你转述。”
“我跟祂没什么好说的。”钟起渊一句话终止了这个话题。
——
与钟造和离后,孟氏与两个女儿反倒过起了逍遥日子。这消息传到钟造的耳中,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扎痛了他的心,又像一根刺,拔不掉、容不下,让他辗转反侧。
除了他们成婚的头几年,有岳家的资助以及妻子的照料,过了一段顺遂又融洽的日子之外,后面那十几二十年里,他看孟氏便觉得面目可憎。
可自钟起渊从道观返家,一切便脱离了他的掌控,在她们身上,他一次都占不了好,他的颜面和尊严也就被她们三个女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钟造气得胸口又闷又痛,——近几年他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差,有时候看东西模糊,夜里经常头疼,还有经常呼吸不顺畅,心烦意燥等。——他逞一时之快与孟氏和离后,见对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落魄,他又开始不甘心,然后越想越恨,竟然因此而昏厥了过去。
待他醒来之际,他感觉四肢无力,强行下床后走了几步路却踉跄地摔倒在地,耳朵里也“嗡嗡嗡”地吵着,他忍不住大发脾气:“别吵了!”
本就没开口的妾室、庶子们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去挨这顿骂。
最终奉魏王之命来探望他的石玄微上前扶住他,道:“尚书的身子还未康复,还需多些歇息。”
钟造不敢冲石玄微发脾气,可他的耳朵还是有“嗡嗡嗡”的声音,便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耳朵。
“太医,麻烦给钟尚书看看是怎么回事。”石玄微道。
从医局带出来的太医给钟造看了会儿,面有难色,对石玄微道:“钟尚书恐怕是阳虚风动……”
“何为阳虚风动?”钟琯忙问。
“即中风。不过有此先兆,还未算最严重。”
钟造闻言,目眦尽裂:“胡说,我才四十岁,怎会中风?!”
太医道:“只是先兆,只要尚书平日里注意勿要大动肝火,勿要劳累过度,饮食与床事上勿要不知节制,再配以药方煎药服用,问题不大。”
钟造并不开心,反而险些控制不住暴脾气想对太医撒气,好在他的理智尚存,答谢了石玄微,又让人恭送太医离去。
等外人离去,他才发了一通火,周氏等人劝他注意身体,也被他不耐烦地打发离去。
他不甘心地想,他才四十,正值壮年,怎会轻易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