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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面前的女子长相温婉动人,肌肤白得有些像久病多年的病人,但尽管如此,她的双眸依旧明亮有神。方才那闪避的姿态更是端庄从容、落落大方,像一只蝴蝶,翩然地飘进他的心底。

“没事。”从宛应道。

男子回过神,平复那不同寻常的心跳,试探地问:“你、你是阿姊吗?”

“你是?”从宛打量着他。身材挺拔但并不强壮,衣着打扮也颇为素雅,但从衣服料子可见家境不错。如此陌生,想来不是望仙乡的人。

“我是钟琯。”

从宛恍然大悟,这位就是钟造的庶长子,只比钟祈愿小三个月。

她指了指身后那道从容悠哉的身影:“我不是你的阿姊,那才是。”

钟琯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只见一位头束玄巾,身穿霓裳霞袖,脚踩云履的道人正缓缓走来。她面容清秀俊丽,身高体长,矫矫不群,颇有仙人之姿。

他猛地记起自家嫡姐自幼便出了家,五年前父亲曾让她还俗,她给拒绝了,这些年也并未有她还俗的消息传来。这么说来,这位道长确实是他的长姐。

“嗯?”钟起渊瞥了他一眼,对从宛道,“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从宛问。

“我娘她确实有儿子,按照这儿的宗族制度,哪怕只是庶出的,也算她的儿子。”

从宛一噎,心想:“敢情你这么多年才想起这回事?”

她也不理会钟起渊,径直越过钟琯进了院子。

钟琯有些迷茫地看着她们,待从宛进去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扭头对上钟起渊那双恬澹的凤眸,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有些结巴地唤了声:“阿姊。”

钟起渊对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她问:“你怎么来了?”

钟琯道:“是阿耶让我回来见母亲,说妹妹年十五,理应及笄了。但阿耶随军出征未能回乡亲自主持,此事须得母亲操持,便令我回来协助母亲。”

“那你见过娘了?”

“见过了。”

“娘怎么说?”

“母亲让我回家,等吉日选定,再行商讨。”

钟起渊点点头,也不说别的,只道:“那你回吧!”

眼瞧着她要进去,钟琯急忙问道:“阿姊,方才的小娘子……”

钟起渊头也不回:“都已经成亲的人了,怎么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别到处发情了。”

说完,脚后跟一勾,大门便关上了。

钟琯愕然,慢慢地,一张俊秀的脸便憋成了猪肝色。

他早就听闻这个嫡姐不好招惹,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能把父亲气到吐血,恨不得她早死,但是父亲却奈何不得她的孩子。

他回来之前,他的生母梁氏对他千叮万嘱,让他收起在汴州时的清高,待嫡母以及两个嫡姐妹恭敬谦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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