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政见她还在犹豫着找借口,心中浓浓的失望是难以言喻的。
“狡辩的话不用想,你老子我不是傻子。”他撂下了最后的警告。
“凭什么?!”钟瑶深吸一口气,也算是被钟政激到了。
她开始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怨气在不断地发酵,这是她第一次反抗钟政,因为过度紧张,肾上腺素急速飙升,让她全身都在隐隐颤抖。
不过,当第一句话说出来后,后面的话似乎变得更容易说出口:“害妈妈晕倒的是钟翡,为什么要让我和琅哥哥出国?到底我们是您亲生的,还是钟翡是您亲生的?”
在这一瞬间,钟瑶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钟翡她不会是钟政在外面的私生女吧?
钟政要是知道她这个想法,估计得气得想把她塞回林语舒肚子里重新生过。
“你以为你的小伎俩能骗过你妈妈,就能骗过我和你大哥?”钟政反问她。
钟瑶:“那种话又不是我教钟翡说的,她都那样说了,你为什么会相信她,不肯相信我?!”
钟瑶敢把话说得这么大声,是因为只有她自己发现了钟翡的异常。钟翡在面对她的时候,确实很容易失控,还很容易说一些对她很有利的话,或者干一些对她很有利的事。
要不然,她也不会趁着痛经回家的时间,抓紧时机,特意引钟翡发疯了。
钟政怀疑是她故意引钟翡说那些话,怀疑她的心思。
但是他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那些话确实是钟翡自己说出来的,钟翡要是没那么想,能说出那种话?
钟政深呼吸一口气,觉得和这个女儿谈不拢。
他眸色愈发冷厉。
“那好,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恨不恨小翡。”
见钟瑶欲开口,他加重了语气:“说真话!”
被他一直用这种严厉的语气压着,钟瑶一时有些破防,也破罐子破摔了。
“对!我就是恨她!只要一想到我大冬天还要给那一家子洗衣服,落下痛经的毛病,我就恨她。凭什么我过得那么苦的时候,她可以在家里享受所有人的关爱?这些本来应该都是我的!是她抢走了,她抢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作为被抢的那个人,难道我不能恨她吗?”
“你受的这些苦,是我们做父母的欠你的债,我们会慢慢还,就算一时还不完,你也可以恨我们怨我们,而不是把过错归结在小翡身上。你在她身上发泄怨气,是真的只恨她一个人?还是因为你暂时还需要我们,不敢恨我们,才把所有的恨意都强加在她身上?”
钟政见过的人成千上万种,那些人的心思也是千奇百怪地令人发笑。如今要剖析钟瑶的心思,简直不要太简单。
“我说过了,钟瑶,小翡她不欠你的,钟家该给你的也一样都不会少,你正确的做法是往前看,让自己过得比以前好,拿出你作为钟家人的骄傲,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一直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这样对你,对你妈妈,对我们一家人都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