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滢姐说:“人余召都没嫌弃你,你出声反对什么?”
曲尧说:“他也没说过喜欢男人,你说这些话不是让他为难吗?”
曲滢姐咬了口冰淇淋,沉默了会,说:“召召,我是开个玩笑,要是介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我说没事的,我不介意。
我不介意吗?
我说不出介意的话,因为曲滢姐是在关心我,曲尧也是在关心我。
108.
城市的霓虹灯慢慢地消失在视野里了。快回到家时,听到曲尧又说了一句:“姐,你以后别拿他再开玩笑了。”
我在门口脱鞋子,拿起水壶给季温哥的花芽浇水。曲滢姐先进屋了,曲尧在我身后停了下来。
他说:“召召。”
我垂着头浇花,笑了笑,说:“我喜欢听曲滢姐说话,没有介意。”
我在心里呼了口气,感觉自己已经能控制好那些在胸膛里蛮横地冲撞着的情绪了。
“我挺自私的,我其实不想你有比我更好的朋友……”曲尧说着,门口悬着的灯把他的影子投在了我身上,“你要是不在,我就会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召召,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我根本没法……”
109.
这段话说得断断续续,仿佛风筝飞得太高断线了一样,在“没法”这个词后,曲尧的喉咙里就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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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亦为寒雪。
第33章 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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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季温哥这周又留学校做科研了。我把花盆放在车篮子里,决定带它去外面啥晒太阳。
它长得很慢,我一度还以为它长不起来了,幸好它现在长得很好。
我想带它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老待在巷子里看一小片天空挺闷的,它既然长得比别的花要慢,就得多花点心思去照顾它。
什么时候能开花呢?
我把车停在树下,把花盆抱到了江边。
它的叶子上有亮晶晶的水珠,小小的球面上隐约映着我的脸。
我垂下头,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在心里告诉它:“很少有人会带花来看江的,好多花都是站在一个地方等着别人来看她,但因为你很重要,所以我想带你到处走走,看看江上的太阳。”
要是实在开不出花也没关系,长成它能长成的样子就好了。
大家一眨眼就能走完的路,蜗牛却要走好久。
但只要一直走就好了。
111.
不知道陆筠怎么也会到我家附近的面包店买面包的,他家明明离这里很远。
他手里还抱了个篮球,跟我碰面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袋酸奶。
陆筠把酸奶袋子扔进垃圾桶后,问我:“你自己在种花吗?”
“嗯,”我说,“让它出来呼吸自由空气。”
陆筠说:“还有出来溜花的啊。”
我说:“因为它好难才长高一点,可能得带出来走走吧。”
咬了口奶油面包后,我给陆筠看了看我藏在口袋里的小本子,认真地跟他解释说:“我每天都把它的样子描下来,仔细看看,它叶子的样子是有变化的。”
“你也太用心了。”陆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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