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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为宋师侄着想。”
“为他着想?将他软禁起来,事事瞒他,便是为他着想?”
“你有所不知,那位帝君,不仅样貌有异,还有...身世也颇为离奇。”
玉寒凌抬眼:“离奇?”
“是也,”宗主面色沉重了些,“前些日子三宗会首,据朱衣门所言,这位帝君杀弟取心,后来因宋师侄寒毒入体,便将胞弟的心喂与他。”
玉寒凌沉默片刻,才难以置信道:“取心?喂与谁?”
“与宋师侄,祂那胞弟兽首人身,貌似火神,可惜与祂属性相克,被祂斗败,之前你也是知晓的,其后,冰火便于宋师侄体内汇聚,直到现在。”
玉寒凌目色微沉,好半晌,只道:“他知晓么?”
“宋师侄?恐怕不知,你知道,他毕竟是人族,如此...茹毛饮血之事,恐怕他难接受。”
“且为让朱衣门更好施救,这位帝君坦言道,胞弟之心于祂而言有诱引作用,但祂心中十分厌恶,故而存留至今。”
“诱引?”玉寒凌一怔,随即道,“即便如此,也是好意......”
“小九!”宗主加重了语气,“怎么这样糊涂,宋师侄吞服了那物之后,他们才成了婚,谁知道这究竟是情爱动人,还是......”
还是血脉相吸。
玉寒凌不语,目光微微涣散。
“总归我也将话带到这里,你是宋师侄的师尊,便是软禁,朱衣门也绝不可能待他比你更好,孰优孰劣,你应当清楚。”
玉寒凌不再开口,只微微颔首。
他在回忆里翻找出一些有关宋沅的事。
玉寒凌的首徒是宗门为他定下的,那时候正值他突破的关键时候,一闭关便是三年五载,偶然见了那孩子,也只知道是个有些骄傲的性子,后来才知道常着红衣的首徒出身高贵,自有一套修炼的法门,所以才塞到他这清闲地界来,于是也不甚在意了。
次徒却是他自己收来的,是闭关失败后,妖火暂熄,他实在有些厌倦,总归身上也没有旁的要务,便在宗主师兄的安排下,与八长老一同前往某处与人商谈矿脉之事。
谁也知道他不涉俗务,陪同不过是当打手威慑对方罢了,对方倒也识相,待人接物都很是稳妥,只是城池方才重建,哪里都是一团污糟。
便在那条脏水横流的街道上,一个大胆的孩子被他捉住了手。
瘦而小,怯怯的,身体不住地打颤,一双眼睛却生得氤氲,他瞧了一会儿才发觉是要哭了,原本打算撒开手便走,懒得与一个孩子计较,谁知道让他摸出来了剑骨。
明明可以送回宗门,做外门弟子还是其他长老亲传,总归不该是他这个平素最不在意弟子的九长老。
可他还是抱回去,收做了自己的弟子。
他从来没有抱过孩子,不知道他们是如此柔软娇小的一团,起先还挣扎,后来却渐渐平复下来,瘦弱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圈着他的颈,绵软温热的身躯倚靠在他胸前,慢慢地,将他的肩膀微微打湿了。
这一点湿润,就像一点灵光,乍然在玉寒凌心头亮起。
这个孩子年幼,可似乎是生性温柔,居然与他那个骄傲狂躁的首徒相处得很好。
如此,他也放下心来,可心里,总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他总是闭关,能清醒的时日也少,后来才知道两个徒儿之间生了不快。
做师尊的,本应该悉心调解,耐心开导才是,可他召来两人,却只见谢点衣黑着脸,浑似小沅欠了他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