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盐在他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笑意更深,举起右手轻飘飘地一弹,走出不远的背影顿时一滞,随即直挺挺地倒下了。
巫盐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身躯僵直、灰头土脸的弟弟,一撩袖口,露出手腕上绑着的一排漆黑长刺,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五寸的长刺,在阮呈星极怒的目光下缓缓送进了他胸口,语气好似情人呢喃般轻柔,如同在和另一个人说话:“死而复生这样的事太过神异,总得玩玩旧花样,才好看看有些人,有没有将我忘了个彻底,是不是?”
阮呈星猛地瞠大双眼。
*
宋沅方才重新落座,徐光屹便道自己已遣人往凝清剑宗告知剑宗无需等待,语气中不无邀功。
没等宋沅松一口气,徐光屹已将面孔转向乔渺,洋洋笑道:“实在不巧,佛子先至,乔道友...”
没你的地方,快滚。
乔渺便冲他粲然一笑,两只欺霜赛雪的白胳膊再度缠在了宋沅颈前,笑眯眯道:“只要能和哥哥在一处,我便是坐在后面,看不见比斗也使得的。”他说着,蜜色眼眸里含着浓烈的不怀好意,盯着徐光屹,轻轻将自己嫩滑的脸颊也贴在宋沅背上,直望得徐光屹心头冒火。
宋沅却还觉得他像个小孩子似的,他看不见身后人的动作,只看见徐光屹脸色难看,不想平生事端,侧过脸来便笑道:“可不能扫了渺渺的兴,你来,我让个位子与你便是,总归我也不爱看比斗的。”
乔渺望着他比七年前还温柔多情的眼睛,小小地忧郁地叹一口气:“比斗要和沅哥哥一同看才有意思呢。”
旋即他眼睛一亮:“哥哥,我与你一同呢?你分半个蒲团与我嘛。”语罢去摇宋沅身躯,嗓音拖得绵软娇气。
一个蒲团哪里够,这合欢宗的浪荡种子,是根本想坐在宋沅腿上罢。
徐光屹觉得自己几乎忍耐不下去了,总归这里是天心宗,他一声令下叫百来个弟子殴打乔渺不在话下。
忍什么忍,真想当绿头王八?他嘲讽神色几乎溢于言表,剜向渡一。
佛子倒也能容,这时候还含着清淡的笑意,只是动作十分敏捷,从旁抽了一个蒲团过来:“靠在一起坐便是,天心宗总没有四个人须得四张案的规矩。”
乔渺便咬咬下唇,横睨他一眼,着重望了望他头顶,口头还欣喜地道:“那就...多谢大师了。”
“不过...阁下便是梵净山的佛子吧,梵净山极有名的,听闻是香火最鼎盛的佛宗,很是让人好奇呢。”
渡一颔首,仍然微笑:“谬赞了...”
“不过渺渺...唔自幼苦修,沅哥哥也知道我...见识浅薄,若是有哪里说错了,还请大师见谅。”
渡一笑容淡了些:“不会,若是不唐突,乔道兄唤我一声渡一也可...”
乔渺便也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手上却是将宋沅的衣袖拉紧了些,软软地靠在他手臂上,歪着头去看他:“嗯,有些唐突,我头次见大师,真是宝相庄严,若要渺渺这样亲昵地叫唤,实在有些叫人难为情。”
渡一的微笑肉眼可见的更淡了些。
“我方才还听见嗯...大师要渡沅哥哥去修佛,要是修佛了,岂非再也不能结道侣了么?”一双水亮的桃花眼儿,一眨一眨地望着宋沅。
“这...”
宋沅先前就想答了,此时正好有机会,便望着渡一,含着歉意应道:“我凡扰缠身,外也着相,内也动心,实在不是那修佛的料子。”
渡一似乎原先还要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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