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原以为是挚友分离,现在是夫妻失散,怪道帝君执念似地一直问。
原来自己就是那拆了天仙配的恶王母。
雪雪对他们的眉目官司毫无所觉,他也不甚在乎,朱衣门送来的衣物他并不取用,依然披妻子给他缝的旧衣,夜晚入睡也不脱,雪白的蛇尾只有一截能匿在雪白的衣摆之下,尾端那些只能委屈地露在外面。
只是那件大氅丢了,那是阿沅最喜欢的一身,想到这里,雪睫垂下,半遮住的剔透红眸中闪过深浓的痛心和不快。
这副模样看着倒是顺从,妘长老极力躲避现在颈间还有淤痕的芈长老谴责的目光,只得看向这位始终坐在上首沉默着的帝君。
他心里颇为感叹,原来一切都是误会,想来自己与道侣若是平白被人拆散,又被人捉走,会攻击发狂是再正常不过了。
起码帝君还讲理呢,现在垂着脸一言不发,看着还怪乖巧的。
好吵。
雪山上的风吹习惯了,除了猎物的动静、垂死的挣扎哀鸣,对它而言从来很安静的,因此阿沅的声音便显得格外动听。
可是雪雪对这些白胡子老头远没有这样的包容。
他再度面无表情地抬起脸,将这些唾沫横飞、高谈阔论的白胡子老头的面目一一看过,努力记下,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杀意。
要忍忍,等他们把阿沅还给他,他就把这些叽叽喳喳吵得蛇心烦的人类全杀了。
*
三日后,还是这群唾沫横飞、叽叽喳喳的白胡子老头同他一道,将他带到了一处山谷,两边山壁上各有一道红色,若是中间连通,便是一整条痕了。
雪雪百无聊赖,在一群老头老头冗长的你一言我一语后,他没有半分犹豫,头也不回地迅速游弋进去。
里头更大些,朱红的巨大墙石,搭成一个古怪的平台样的东西。
分明是荒野丛林,四周却没有一丝生息,一切都静得可怕。
雪雪倒不觉得有什么,他习惯了。
只是,自他走近,心中就无端生出一丝压抑,随他靠近,感觉愈发强烈。
一种熟悉的厌恶感。
雪雪游弋上了那个平台,直至到达中心的花纹处,他垂眼望了一会儿。
兽首人身与人首蛇身交缠在一处,面孔皆是模糊,图样古朴,似乎含了几分玄妙。
雪雪却霎时露出厌恶的神色,鳞尾竖成尾刺高高抬起,落地直刺那兽首人身的模糊面孔。
可没等到他尾刺落下,四面八方顿时传来重重呼隆之声,他抬眼望去,却是满目的朱红,铺天盖地而来,恍若一只含怒的朱红巨手,霎时向他倾覆而来。
无法逃脱,浑身骨头好似被碾碎,血液沸腾至极,肉仿佛成了泡沫,几乎感受不到存在,雪发红瞳的人蛇昂首,垂死的灵光一般,他想起自己的妻子。
寒夜来临之时,他如何度过,凶兽侵扰之时,他如何存活。
他的容颜,笑靥,他的怀抱,指尖,他的声音,呼唤。
雪雪。
便是混沌的濒死的头脑也要活过来,鳞尾要与朱手之巨能抗争,顿时迸出万钧碎地之力,指爪恍若重塑,泛出更锋利之青光。
雪色被灼成朱红,却又被雪白压过,数百次争锋,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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