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要不搬吧。”李擎提议道。
旁人诧异,“不是说好不搬吗?这就屈服了?”
“闹也闹了,还是没个说法,大四了还闹事,我就怕学校在实习或者毕业上下绊子。”李擎假意深思熟虑片刻,最终下定决心,“搬吧,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李擎走回宿舍的那几步路,心跳得极快,谜团塞满了他的脑子。
他不知道周引竟然跟他同校,不知道他为什么比自己低一届,更不知道该在何种情形下和他重逢。
既然知道人在哪儿,李擎突然间不着急了。晚上他给舍友们权衡利弊,苦口婆心劝他们搬走。只要有一人动摇了,本就不牢固的军心很容易涣散。李擎不再废话,早早洗完澡躺在床上,在舍友的吵闹声中睡着了。
凌晨两点,舍友们终于入睡,他却从有些混沌的梦里惊醒。
梦的内容有点下流,他久违地梦到了周引。无法阐明这两者的因果关系或先后顺序,他睁了睁眼睛,在迷障一般的黑暗中回想起方才的梦。
梦里他一个人躲在宿舍狭窄的卫生间,纾解着自己硬得发痛的东西。卫生间闷热,他满头大汗,虎口处摩擦得通红,可惜仍没有半点缓解的迹象。
梦里有人在敲门,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加重了他的烦躁,脑子里似有一根绷得紧紧的弦,门把手咔哒一声轻响,如同最尖利的刀具猝然割断了那根弦。
李擎狼狈地起身,本想发火或直接挥出拳头,不料来人是周引。那一刹那,他把周引拉进怀里,狠狠地抱着,手臂青筋暴起,而他直挺挺的玩意也硬生生地抵着周引。
他等不及询问是否允许便开始了冲撞,他搂着周引,周引身上很软很热,撞一下颠一下,肩膀一耸一耸。李擎觉得他们好像在一条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绳索桥上,绳索濒临断裂,而他们用身体代替裂开的绳索,在湍急险恶的河流上方随狂风飘摇。
李擎无法为这个梦强加上任何寓意,也许这个梦本身就没有意义,纯粹映射了他对周引年久月深、将近病态的肖想。他无法完全掌控周引,只能在梦里用不入流的方式满足自己的私心和私欲。
搬出宿舍的那天晚上,李擎推掉了相熟的师弟师妹组的饭局,结果被舍友们拉去学校附近新开的KTV,美其名曰庆祝搬宿舍并顺便蹭个开业优惠。
两个麦克风,舍友们轮流鬼哭狼嚎,李擎起初还能心平气和地听一听,然而擅长走音的舍友一开嗓就魔音轰炸绕梁三尺。他忍无可忍,推开包厢门宁愿到走廊上站着。
服务生端着一个果盘打开了对面包厢的大门,随之涌出的超强音浪让他退开半步,站到了斜对面。
从这个角度,他能透过半开的门,看清里面的景象——男男女女十几人,挤在一个宣称容纳六至八人的中包厢,目测是同校同学,他在一堆人里看见了认识的师妹。
服务生退出包厢,关门前的那一刻,一个略沙哑的女声通过麦克风传了出来:“他不敢跟我喝,周引你来跟我喝!比比看谁喝得多。”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叫喊声拍手声被包厢门关在里边,李擎只能干瞪眼。他不清楚周引的酒量如何,以前没听他提起过能喝酒,万一周引不能喝或者酒量很差呢?
李擎控制不了自己不往坏的方面想,他走到门前,思考该以什么理由把人带出来。这时又一个服务生过来,提着装满冰块与几支啤酒的铁皮桶,敲门准备进去。李擎说道:“给我吧,我拿进去。”
服务生不疑有他,铁皮桶交给了李擎。李擎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站上了茶几手握啤酒瓶仰头一直喝的周引。他放下铁皮桶,桶底撞击茶几玻璃,砰地一声响让少数人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认识的师妹惊奇道:“师兄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