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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问他“阿舒尔很难受吗？”

垂在身侧的手徐徐松开，在他的手中化为齑粉的大颗珍珠，顺着海水的流动被冲走。

阿舒尔的鱼尾支起了他的身体, 以至于他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只脆弱不堪人类形态的少女。

也就能够清晰看到她清澈黑眸中, 自己的模样。

对配偶的疯狂，将原本幽深平静的蓝色，染出极其可怖的色彩。

阿舒尔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出乎阿舒尔的意料，眼前的少女忽然走出了水膜, 纤细修长的腿环住了他冰凉的鱼尾, 柔软的双手捧住他的脸, 有着哺乳动物体温的食指抚过他高挺的鼻梁。

那双总是染着水雾的眼睛, 含着笑意眯了起来。

她靠在阿舒尔的肩头，明明嗓音轻柔，却像诱人坠入深渊的塞壬唱歌“那阿舒尔，把我吃掉，好不好？”

听起来是无辜的，但却是在无辜地引诱海底的高智商生灵——人鱼。

阿舒尔忽然就理解，为什么哥哥姐姐们，那么热衷于抱自己捡回来的幼崽，甚至不允许自己欺负她。

这只糯米白团子，是包着芝麻馅的，咬下一口会渗出甜味。

意识到这只幼崽无时无刻不在利用自己雪白的外表，不自觉诱惑旁人的阿舒尔有些牙痒痒，恨不得像以前撕杀猎物将她啃食殆尽。

亚兰斯海域一处刚平息下风暴的岛礁，几块刚形成不久的礁石，被一条有力的墨蓝鱼尾扫过，碎裂开来不见踪影。

在上浮的过程，被风暴搅乱的海水里飞过一道沉船的碎片，溅在了阿舒尔的鱼尾上，但他那比鲨鱼皮还要坚韧的鱼鳞直接将碎片弹开了，没想到不小心擦到了自己怀里少女的腰际。

浮出水面后，齐璨手顺过遮挡住自己视线的发丝，没有泪道的双眼，还因为拥有比其他动物更大的球形晶状体，且刚从水里出来眼角膜上形成的泪膜还未褪去，以至于她看起来就像刚刚哭过。

腰间伤口上的疼痛后知后觉地传来，齐璨皱着眉头往腰间摸去，果然摸到了一手的血。

阿舒尔看着刚从海水里出来，银色的衣裙勾勒出姣好线条的少女，前不久刚被卡琳压制下去的双眼又变为了竖瞳，尤其是看到她腰际的血渍时。

属于人鱼敏锐的嗅觉将那点腥甜的味道送入大脑。

那是前所未有的食欲，极致而恐怖的。

很多时候，阿舒尔捕猎只是为了满足人鱼体能的需求，顺便发泄来自于高智商海底生物的厮杀本能。

但阿舒尔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自己的配偶，脆弱的很，容易哭，那是来源于海豹自带的泪膜。

于是柔韧性极好的人鱼王子，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裹挟着人鱼魔法的舌尖，舔舐过带血的伤痕。

伤痕愈合过程自带的麻疼袭上神经，齐璨颤抖着手往下扯住了阿舒尔的金发。

顺滑的犹如绸缎的发丝在指间穿梭。

平日里用来剖开猎物肚皮的利爪冒了出来。

不过一息之间，那由他亲手编织出来的海草纤维衣裙，就发出了撕裂声。

齐璨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渐渐的陷入模糊，那种感觉好像是来源于腰间的伤口。

仅剩的思考能力，让她捧住了阿舒尔的脸，在那隐藏着毒液的纤长舌尖即将席卷上云团前。

“阿舒尔，这是毒液吗？”

恍惚间，齐璨对上了阿舒尔的双眼，那是一种彻头彻尾将自己视为猎物的属于海底食肉动物的目光，没有分毫温度。

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她是一只没有任何挣扎能力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