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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合唱台排练。
三日之后的庆功宴如期举行,就在平城女子大学的礼堂里。
这里也是东洋人参考完地形后,最终决定驻扎的地方。
临离开公馆出发前两个小时,齐璨去了趟后厨房,看到明叔正在忙活什么,凑过去看,发现他正在揉面团“明叔,这是在做什么呢?”
忙活着捏面团的明叔拎起脖子上的汗巾随手把额头的汗擦去,冲齐璨笑道“少爷最喜好吃槐花饼,我前阵子翻出来发现柜子里还有晒好的槐花干,就想着拿来做了今晚的糕点。”
齐璨帮忙着把晒干的槐花泡进清水里“我来帮忙吧。”
陆明笙曾和她说过,他的母亲总是在槐花盛开的季节里,给他做槐花饼,想来他口味这么清淡的人会喜欢吃这种甜丝丝的糕点,也是缘于此。
蒸笼里整整齐齐地放着齐璨亲手捏的槐花饼。
做完这些,齐璨才跟着上了去女大礼堂的车。
陆明笙是要先齐璨进去的,在他步入礼堂前,齐璨扫了眼他腰间安放隐蔽的炸弹,眼睫毛颤了颤,敛去了眸中的所有思绪。
金碧辉煌的礼堂,装点了不少彩色的电灯,不少人说着一口齐璨听不真切的语言,不时地举杯庆祝。
领着学生前去后台的路上,齐璨不动声色地扫过礼堂二楼,在寻找柳恨雪告诉她的安放物资运输路线图的房间,最终定格在了那铁牌子歪了一角的房间。
在后台的齐璨掀起一角幕布,看到陆明笙正在那领头长官身边,笑得温润如玉,如沐春风,看着就令人心生好感。
那天柳恨雪问她,为什么陆明笙会东洋话,齐璨没有回答他,但却是知道的。
无非是他曾说过的那个东洋人教会他的。
柳恨雪婉转的戏腔响彻礼堂大厅,这出贵妃醉酒后就是合唱的节目。
站在合唱台下指挥的齐璨穿了那条竞拍会上,陆明笙为她买的玉兰水墨旗袍。
窈窕的身子伫立在台下,白皙纤细的手臂指挥着合唱的节奏,乌黑的发髻间插的也是陆明笙赠予她的那支发钗,在灯光的笼罩中,美得不可方物。
穿了女大校服的学生们,犹如可供挑选的商品,站在合唱台上眼眶泛红地唱出一曲送别,这是齐璨最喜欢听她们唱,也是大家唱得最好的曲子。
“长亭外.....晚风拂柳.....”
手上负责弹奏钢琴背景伴奏的于笑龄,盯着眼前的曲谱,牙根几乎要咬出鲜血的味道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眼眶,滴落在不断按下琴键的手背上。
一曲唱完,礼堂中不乏鼓掌的声音。
齐璨回到了后台,披上了一件暗色的风衣外套,在人群中渐渐不见了踪影,最终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已经换回灰色低调长衫的柳恨雪早就不见了,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却诡异地重新出现在了礼堂左后方的教学楼的三楼音乐教室里。
消音后的子弹穿过窗口破开了礼堂的彩色玻璃,正中众人头顶上的水晶吊灯,顿时大厅里乱作一团。
看到情势成功乱起来的柳恨雪,把手中武器拆卸开往教室里预先挖好的洞一扔,再把讲桌移动好,完美地挡住了洞口,而有编号的那部分器械则被他塞进了厚重的衣物中,他将怀里的炮火部署图取出夹在了讲桌上的课本讲义中,抱着若无其事地出去了,仿佛他就是女大一个平平无奇的教书先生。
做完这些的柳恨雪抬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隐入在了和礼堂相接的钟楼旁边的暗道。
用手上铁丝熟练勾开门锁的齐璨迅速钻进了那间置放文件的房中,迅速地在黑漆木桌的抽屉中翻找着,将三两张地图折好放进了风衣的内袋中。
成功脱离了那群东洋人的陆明笙到了钟楼的二层,透过窗口观察情况,这个视角恰巧能看到那间房的情况。
取出了物资运输路线的齐璨拢了拢风衣,把帽子往下压,迅速向钟楼的暗道方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