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情况和氛围,齐璨的喉咙就好像被一团沾了水的棉花堵住了一般,哽咽得生疼。
人在受了委屈的时候,最不能经受这种温柔如同春风般的询问和歉意,因为那泛酸的泪意会止不住地刺激人的眼眶,齐璨如今就是这个状况。
观察力极其敏锐的陆明笙看到了她旗袍上摇摇欲坠的盘扣,眯了眯眼睛,纯黑墨色的眸子被杀意裹挟住“这段时间就呆在公馆里好不好?”
眼眶含泪的齐璨抬头,正要拒绝,却被陡然凑上来的陆明笙堵住了话。
微凉的舌尖卷去了她眼尾的泪珠,在口中弥漫开一阵咸和苦涩,陆明笙不由得轻皱了眉头,目露嫌弃,显然是不喜欢这种滋味“往后不许哭,难吃死了。”
本来还有泪意的齐璨“.......”
不愧是你,破坏气氛小能手陆明笙。
齐璨那股泪意瞬间被陆明笙这句话毁的一干二净了。
明明被他那嫌弃的神情逗得想笑,但一想到这家伙这么不怕死,又让齐璨觉得心酸。
看把人哄开心了的陆明笙轻哼了一声,捏了她那滑嫩的脸蛋一把,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声音也沉下来“无论如何,有些事我今日都得和你说清楚了。日后那功德谱牺牲的名单,只能写上我陆明笙的名字,而绝不是孙姝宁三个字,你明白吗?”
“你喜欢写文章,我便能够让你安全地写,但我更想要你好好活着。最近平城要乱起来了,陆公馆都是我的人,你待在这,杜爷会把每日的报纸送来的,听话好吗?”
陆明笙平日里都是带笑的温润模样,不得不说这样面无表情肃然的样子,还是令人有些害怕的。
齐璨撇了撇嘴“知道了,但谁要你牺牲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坟给掘了。”
嘴上不饶人的话,把陆明笙也是一噎,然后无奈地笑着应下了。
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了那高耸入云的钟楼,晦暗不明。
平城的统帅,是时候换一个了。
陆公馆周围都是安静的很,但离这远些,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炮弹声和子弹没入身体的闷响。
几个躲在沟壕里的驻兵刚想起身,瞬间被子弹贯穿身体,一队由军统领着准备撤退的士兵正以汽车为掩体,准备逃离。
没想到两厅重机M34骤然扫射过来,汽车瞬间被那重炮火力压制给打穿,眼见上峰局座都被扫中了,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被领着的警卫兵拔腿就想跑,火药味的子弹头在他们露头的一瞬间,就将几人扫成了一堆残骸。
刘家的小别院里,换上了一袭白绸衫和黑裤的陆明笙,指尖捻着佛珠,踏过门槛,慢悠悠地走到了刘长如面前。
黑袍黑帽的陆家人指向了刘长如的妻儿,陆明笙抬手示意“给他们十五银元,让他们走罢。”
“明白了,少爷。”为首的领队从怀中摸出银元,递到了那瑟瑟发抖的妇人手中,面无表情的脸上在看到那含着泪不敢哭出声的小女孩时,想要扯出个笑容,却反而把这女孩吓得哇哇大哭。
领队瞬间收敛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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