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衣裳被翻开,腰带被扯落,周瑄才猛然清醒过来。
他一把攥住谢锳的手,后脊满是冷汗。
“谢锳,朕的好谢锳,朕忽然想起来,紫宸殿还有好些奏疏没有批阅,朕过去一趟,你不必等,早些安寝。”
说罢便要起身,谢锳忽地哼了声。
似有闷气。
周瑄回过头,坐在床沿。
谢锳跟着坐起来,方才的缱绻浓热全然不见,却而代之的是冷淡不悦。
散落的青丝挡住起伏的峦线,雪肤滑腻如脂,周瑄却是一眼都不敢看,恨不能拿把刀割开口子赶紧放出那股子憋闷,省的胀死难受死。
他舌尖抵住上颚,压制着热意。
“陛下,是真的要回去批阅奏疏吗?”
“自然。”周瑄真诚的点头,给谢锳拉高衣领。
那双杏眼一瞬不瞬的望着周瑄,直把他看的心内燥乱,无法思考,他站起身来,负手在后,很是沉肃的咳了声,说道:“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准饮酒。”
“饮酒?”谢锳笑,指着小几上的空酒盏,“只不过洒了几滴,何来的饮酒?”
.......
周瑄走到半路,忽然回头,冷风吹来,他打了个激灵,问跟随的承禄。
“方才皇后的话,可听出哪里不对劲儿?”
承禄琢磨着,附和:“的确不对劲儿,不只是说话,今日清思殿种种迹象表明,皇后娘娘定然遇到不高兴的事儿了。”
周瑄便将谢锳前三日的行程一一问了遍,没有发现异常,他摸不准谢锳究竟怎么了,话里话外都别有用心。
到底是在试探什么?
他冥思苦想的同时,谢锳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大案前思索周瑄近月来的古怪,似乎有迹可循。
今日她特意穿的单薄,又在身上洒了酒,作出引/诱的模样,像他这样生猛之人,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除非在某人那儿得到满足,否则定是要纾解一番。
谢锳捏着拳头,腮颊鼓起来,眉心更是紧锁不解。
依着自己对周瑄的了解,他若是有别人,定会告知自己,不会畏手畏脚,瞻前顾后。除非,他是在某种情境下和某人发生了见不得人的关系,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胃里发酸。
微蜷着身子,喝了盏茶水。
若果真如此,她又该怎么办?
大气的忍了,还是由着本心同他大闹一场,她无法抉择。
说到底,对于周瑄的信任,她有些拿不准底线。
对于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忽然便动摇了。
抬头,谢锳望向漆黑的庭院,吩咐道:“更衣,去紫宸殿。”
她总要亲自验证,查清蛛丝马迹后,再同他摊牌。
此时周瑄将将跨入沐汤,整个儿赤/裸着坐在其中,挺拔的上身青松一般,每一块肌肉精健结实,谢锳进门时,周瑄背对而坐,抬手往后伸了伸。
谢锳瞧见,将承禄拿来的桂花香胰递过去。
他握住转而用力擦拭身体,桂花的味道漫开,一颗颗水珠沿着后脊滑落,在烛火的映照下,水雾升腾,只看背影,便挪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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