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章悄悄抬头往内扫去,谢锳被甩到地上,艰难的伏在塌沿,她捂着小腹,面上冷汗涔涔。
顾九章咬了咬牙,朝前走去。
周瑄冷厉的望着他,两人即将交汇时,周瑄身形颤抖了下,人虚虚倒在地上。
承禄吩咐人来抬他,陆奉御亦挎着药箱小跑而至,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将周瑄抬到对面的软塌上。
顾九章抱起谢锳,看见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不由大喊:“陆奉御,你赶紧过来看看!”
偌大的寝殿,霎时安静下来。
众人目光如绵密的针,嗖的望向顾九章。
而他的怀里,正抱着圣人的心头肉,未来的皇后,顾九章的手,握在谢锳脸上,轻拍了两下,又抬起头,冲人群喊道:“快啊!”
兵荒马乱之中,陆奉御为圣人开了安神醒脑的方子,承禄亲自安排人煎熬。
事后又来到大红帷帐下的罗汉床,摆好脉枕,手指搭上去。
然不过一瞬,他便惊讶的拿开。
顾九章单膝跪地,见状抬起头来:“怎么了,诊出什么毛病了吗?”
陆奉御摇头,蹙起眉心将手指再度搭上,随后惊喜的站起身来,朝着谢锳作了一揖:“恭喜谢娘子,你有喜了。”
顾九章手指一紧,拧眉反问:“没诊错吧?”
陆奉御笑:“老臣行医几十年,若连喜脉都诊不明白,当真要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谢娘子初初有孕,时日很短,但脉象能够把握出来,方才受了惊,导致血气逆流,待会儿老臣开一副补气益血的汤药,娘子按时服用,待度过最初三个月,往后便稳当了。”
他揩了揩汗,深深松了口气。
谢锳有孕的消息传得很快,翌日傍晚,昌河公主进宫,带了好些孩子的物件,进门便讨赏一样:“如何,我送你的小肚兜灵不灵验,这么快便有了孩子,没准还是个皇子,等他出生,你可得好好谢我,天知道我得知消息后有多高兴。
你啊,总算是有孩子傍身,以后有盼头有指望了。”
谢锳神色恹恹,有气无力的嗯了声。
昌河见状,亦知道是为了皇兄的缘故,关于皇兄疯癫的传言不仅仅是在宫中,坊间也有不少人在议论,虽在暗中传播,可如此迅速且大范围的流言,且是对皇族对天子的中伤,于朝堂安稳十分不益。
“七皇叔要回京了,你见过他吗,我小时候常跟在七皇叔屁股后,他人长得文弱,爱读书,从不争强好胜,可惜,他身子骨太差,很早便去了封地。
汝安侯回京时便说,七皇叔往后都得坐在轮椅行动,也不知是病成什么样子,哎。”
昌河公主本想转移话题,没想到提起七皇叔,情绪又低落起来。
“七王爷就封时我年纪不大,那会儿阿娘不爱带我进宫,我便没有见过七王爷,只是听说他博览群书,是个风雅人物。”
谢锳喝了盏参茶,“汝安侯与七王爷很熟吗?”
昌河笑:“那是自然,汝安侯过年都未回京,便是在偏远之地陪着七皇叔,曾嘉和也说过,打从有印象起,他便十分喜欢七皇叔,敬仰七皇叔,我倒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么一番渊源。”
她没待多久,赵太妃便着人将昌河叫回宫中。
夜深人静时,谢锳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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