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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屁。”
谢锳笑,想进去,便福了一礼道:“今日之事多谢,下回可别放火了。”
顾九章摸着后脑勺,桃花眼闪着欢喜,“你没事就好,快进去吧。”
谢锳转身,忽被他拉住手指。
“怎么了?”
“莺莺,你哪日想离宫,跟九爷说,九爷上天下地也给你想法子。”
谢锳咬着唇,深深福下去。
顾九章忙不迭去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粉嫩似雪,呼吸绵密香甜,顾九章只觉得神魂颠倒不过如此,短短一瞬,脑中仿若流转千年,她的唇,她的眼,她仰起头来望向自己时的眸底,无一不叫他心尖发痒。
触碰她衣袖的手猛一瑟缩,顾九章打了个抖,心虚的背到身后。
一股异样的暖流沿着指尖传到胸腔,又很快蔓延开来,冲涌着抵达每一处角落,他捻着指腹,默默回味方才的感觉。
“九爷,你心好,救过那么多人,又想来救我。可我跟腰腰,音音棋棋文文她们不同,救她们用银子,救我,搭上命也不成。
你是九爷,也是顾家九章,更是平宁郡主独子,请千万不要为我涉险。
我很好,与陛下是青梅竹马,我很喜欢他,愿意留在宫中生活。”
顾九章心里头登时空了一块,诧异的张开嘴,半晌才问:“那你当初跟何琼之私奔。”
“我没有。”
谢锳没法解释,只好编谎话继续说道:“我只是跟陛下赌气,溜出宫散心。”
“所以烧了珠镜殿?”
顾九章笑,抱起手臂浪荡子一般:“莺莺,你回去吧,我心里门清。”
这小娘子,心眼真好。
顾九章想着,嘴角翘了起来。
他可不是云六,办不成事反倒给莺莺添堵,他要办,就得一步办成。
大傩表演接近尾声,何琼之遣出去暗中搜寻的人相继回禀,皆未有收获,直到盘查丹凤门的一路折返。
“云六郎走了?”周瑄皱眉,神色阴鸷,“可细细查过他的马车。”
“属下仔细查过车内车外,也试过是否有密格,云大人乘坐的马车结构简单,属下与他人尽管扣留其半个时辰,仍未发现异常,故而放其离宫。”
何琼之拱手道:“陛下,其余几道门亦有守卫巡视,截至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十一娘出宫踪迹。”
周瑄凉眸往太液池扫去,心里头颤的厉害,攥住的手抠的死死,一股把握不住的惊惧惶恐慢慢袭上胸口,他暗自逼迫自己冷静,沉下心来想谢锳去处,然草草思忖了几个,脑中一片混乱。
“宋清那边怎么说。”
“他...”
“陛下,陛下,谢娘子回去了。”远远跑来个黄门,还未走近便扑通跪在地上,“谢娘子回清思殿了,她怕白露和寒露找不见自己担心,特意让奴才过来说一声。”
周瑄松了口气,面上不显,只沉声嗯了句,转头便往清思殿走去。
殿门虚合,周瑄伸手一推,沉重的雕花楠木门打开。
她穿着藕荷色对襟长裙,腰处绣着清雅的芙蓉,站在落地蜀锦屏风后,擦拭未干的青丝,听见动静,在门打开的一瞬,静静回过头来。
青丝如瀑,肌肤胜雪,那双漆黑的瞳孔明若秋水,沁着迷蒙温软,朝他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周瑄静默的立在门口。
他慢慢褪去氅衣,承禄躬身接过,挂在衣桁上。
一丝不苟梳起的发沾染了雪片,此时因殿内的灼热慢慢融化,变成水珠沿着一绺滚落滴下。
他抬手,去解衣领,竟是有些发抖,解了好久都没对准扣子,屋外的雪渐大,噼啪砸击楹窗,风肆虐着,卷起枯枝抛到半空,院里窸窣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