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谢锳用力眨了眨眼,恍若梦中一般。
顾九章高兴的咧嘴, “九爷是不是又好看了?”
“是,可是你——”谢锳下意识去看周围, 发现三清殿里静谧无人, 原先守在殿外的禁卫军业已调出大门, 参天银杏树下,依稀可见黑甲踪影,“你怎么会在宫里?”
“爷升职了!”他指着黑甲,露出洁白的牙齿,“爷往后就在宫中巡视,你要是觉得闷,爷就去陪你说话。
对了,爷给你带了小礼。”
他从怀里往外掏,目光却一直盯着谢锳。
“喜欢吗?”一个泥人,巴掌大小,与谢锳那两个异曲同工,只是这个更加小巧玲珑,女子的发鬓妆面精致,腰间的带子宛若蝉翼般,顾九章献宝似的晃了晃,随即拉过谢锳的手,放到她掌心。
“好看。”谢锳惊讶的翻来覆去打量,忽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望过去,“那两个不会也是你送的吧。”
顾九章往墙上一歪,得意的挑挑眉,“那会儿我在队伍中,经过你身边你也没看到,便将东西放到花墙上,那两个小宫女也是缘分,竟拿着给你看,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谢锳嗯了声,抬眸问道:“小九和大鹅还好吗?”
顾九章愣住,随即眼神灭了光,惨淡的摇头:“被人弄死了。”
大雨天,他给小九和大鹅掘了坑埋下,哭的跟鬼似的。
“节哀。”谢锳轻声道,怕时间久了招来怀疑,她往外走,解释与他说道:“九爷,往后你尽量避着我,别在人前同我说话....”
“我知道,我会偷摸找你。”
顾九章连连点头,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谢锳哭笑不得,停住脚步严肃警示:“我的意思,自此见到权当陌生人,也不要暗地来寻我,于你于平宁郡主都无益。”
她说的清楚,顾九章自然也明白,只是他摸着后脑勺,没有应声。
“莺莺,今夜宫中举行大傩,你是不是要去?”
谢锳回头,不解的看着他,顾九章窜到她跟前,意气风发的抱起胳膊,“这两日排值都是我近前戍卫,你若是去看大傩,多穿些衣裳,看你瘦成什么样子,都没以前圆润好看了。”
谢锳忍不住笑,“好。”
坊间也有大傩表演,身穿特定服饰的人们带上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在鼓声的催促下,极尽生动热闹的舞乐表演,寓意驱除鬼怪,乞求祥和祥瑞。
宫内比坊间则更为盛大壮观,谢锳记得幼时随谢宏阔进宫,见识过一次大傩表演,只是那会儿年纪小,记不大清了,只觉得眼花缭乱的傩面具极具冲击力,晃动的人形与光影密匝交缠,咚咚的鼓声敲得人心潮澎湃,笼在小披风里的她,被人从后推了把,撞到彼时年岁同样不大的周瑄身上。
她踩到他的脚,看他一双冷冰冰的眉眼,不动声色将自己上下打量。
那会儿第一面,便觉得此人甚是好看,年少便有股矜贵疏离的气质,他抿着唇,眸底淡淡泛着光泽,清俊挺拔的身量,穿了件玄色氅衣,黑发束起,便显得愈发老成沉稳。
谢锳没有道歉,或许是忘了,或许是被他那冷漠的样子吓到。
她福了福身,转头小跑着去找谢宏阔。
很久之后,才知道那夜她把周瑄的脚趾踩肿了。
白露找出来件绯红色对襟缠枝花纹袄裙,同色系珠钗步摇,又从柜中挑出件柔软厚实的雪白披风。
“娘子,我还是头一遭看皇宫里的大傩。”寒露搓着脸,接过白露递来的披风,给谢锳穿好,边系带边憧憬的说道。
“听他们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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