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何琼之,可谓亦敌亦友。
渊源得从穿开裆裤开始说,两人年纪相仿,又常走动,他混脂粉堆,何琼之混刀/枪阵,两家人总爱拿他们比较,比来比去无非只有一个结论。
他顾九章是个废物,何琼之是少年英才。
如今何琼之跟着圣人自边境回来,更是一路官运亨通,直把他比的掉窟窿里。
吃饭睡觉,他爹娘总爱念叨,那何琼之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久而久之,顾九章便十分厌恶何琼之,他本来好好的纨绔日子,非得被这么个玩意儿破坏,放谁身上,都跟虫子咬。
方才他可真是太兴奋了,因为他看见何琼之那厮眼睛悄咪咪盯着这辆马车,虽然装着不在意,可怎能逃过她的眼睛。
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一想到能抓住何琼之的小辫子,顾九章便分外激动,忍不住有些摩拳擦掌。
马车内果然是个小娘子!
顾九章的桃花眼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只见这位小娘子穿着宫女的衣裳,两条细白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抬眸时满目清澈水灵,看着乖巧可人,但那眼睛猛地蓄起警惕,又活脱脱像只会咬人的小狼。
有趣,有趣!
他掀着车帷,越看越欢喜,狭长的桃花眼流光溢彩,一想到拿捏住何琼之,看他恼羞成怒,便觉心口火烧火燎,一阵激荡。
谢锳咬着唇,跟他对视。
她不认得此人,但看他衣着华贵,神色轻浮,便往京里那些个出了名的登徒子身上猜。
“小娘子,去道观修仙?”
话虽这么说,言外之意却藏着狎戏。
在顾九章看来,男人都有三条腿,第三条腿无非藏着掖着,轻易不露在人前,但私底下如何虎/狼凶狠,只有帐内人得知。
看着何琼之一本正经,不成想还能做出道观里偷/情的放浪举动。
谢锳去扯车帷,急声与车夫吩咐:“咱们走,不理他。”
声音透着鄙薄,顾九章当然听得分明,故而给前头人使了个眼色,伺候他的那些小厮一哄而上,堵了车夫的路。
与此同时,顾九章一把攥住谢锳的手腕,拇指触到滑腻的皮肤,暗道:何琼之那厮从哪找的姑娘,竟比教坊司那些还要勾人。
相貌,身段,神色,无一不长在他的审美。
他怔愣间,便觉一道黑影闪过,左脸啪的一下,硬生生被这小娘子打了!
顾九章瞪着大眼,手指收拢。
谢锳眸眼浮起愤怒,抬手又欲打去,却被他轻易避开。
顾九章反手抹了把脸,难以置信道:“小娘子,你可真野啊!”
白净俊俏的脸上,登时浮出五个指印,谢锳气鼓鼓的瞪着他,啐了声:“放手,别逼我喊人。”
“喊人,你喊啊,你喊破嗓子都没人救你。”顾九章哈哈大笑,活脱脱浪子模样。
前头那几个小厮跟着笑起来,谢锳愈发惶恐,深知此人不会善罢甘休,她今岁流年不利,以为看到生路又在尽头被人半道截胡。
她未免丧气,只恨不能三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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