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姊病了,朕让陆奉御去紫霄观看过,只是普通的伤寒,得调理半月。”
周瑄握著书卷,一手搭在曲起的膝上,谢锳坐在条案对面,专心临摹他送来的字帖。
她十二岁时写字难看,周瑄便特意给她搜罗了帖子,这便是其中一幅。
如今她自然有进步,可离周瑄的要求尚远。
“我替阿姊谢谢陛下。”她眨了眨眼,潋滟的眸中闪着烛光,轻轻浅浅像碎了的水面。
“朕说过,你在意的,朕都在意,你喜欢的,朕也都将试着喜欢。
谢锳,过来。”
他把书卷放下,侧躺着身子把手压在脑后。
谢锳嗯了声,笔却未停,“还有几个字,容我写完。”
周瑄果然好脾气的等她写完,随后便见纤软的人走过条案,跪伏在自己膝边,他抬手,扶着她的腰让其坐在腿上。
眸中情/欲荡开,谢锳抓着他的手臂,坐伏上去。
她很温顺,在床事上异常的配合,有时被弄得难受,她也只咬唇忍住,虽然舒畅,可周瑄却总也惦记最初那回。
第一夜,他下手没轻没重,而她在药的作用下,毫无防备,信任他,依赖他,被送至云端,又被拉下深渊,哭的时候奋力捶他咬他,像只小野猫。
周瑄始终记着那一夜。
正是因为印象深刻,反而现在的温存不能让他满足。
他想她也舒服,而不是克制隐忍,将感受全藏起来。
帷帐内的人,趴在塌上。
濡湿的发丝缠在皮肤,蜷起的手指依旧攥着绸被,眼尾眉梢嫣红未消,光洁的后背尽是汗珠。
殿内烧着地龙,周瑄只穿着里衣下地。
他瞥了眼朱红帐子,拾起地上的衣裳穿好,承禄在门外撑了伞,擎着走在旁侧。
“陛下,西凉使臣还有五日便进京了。”
“让吕骞和鸿胪寺卿招待,”周瑄咳了声,拢了拢玄色鹤氅,“让珠镜殿的人都守紧嘴,谁说漏了半个字,叫她知晓,朕不会轻饶。”
承禄顿步,少顷回:“是。”
起风了,挂着枝头薄薄的雪沫四下飘散。
自打陆奉御帮忙调理月事,谢锳已经疼得很少,偶尔即便是疼,也能忍住,并不像从前那般直不起腰,下不来地。
她端着药碗,蹙眉问:“陆奉御改方子了吗,怎么这药闻着更苦了。”
寒露挑开帷帐挂在钩子上,笑道:“说是调了,奴婢不懂,就记得奉御说减去了甘草薄荷,添了活血的药材。”
白露探头:“良药苦口,娘子喝完,我这儿备好了蜜饯。”
她捧着白玉盘,笑嘻嘻的杵在床边。
甫一喝完,谢锳简直恶心的快要呕出来,她趴在床沿用力忍住,饶是如此仍出了一头热汗。
她去翻看匣子,发现里面的信件只剩两封,在年底朝宴前,便能将旧事全部做完。
她展开上面一封,周瑄遒劲的笔迹映入眼帘。
“十一娘,我和厚朴去东郊猎场,虽下了雪,可还是猎到两只兔子,一只狐狸,那狐狸毛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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