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琼之纳闷着,便听他淡淡开口:“不妨事,我自己来便好。”
桌上摆的,是云家伤药。
那日圣人寿辰,他寻至假山从中,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
只简短克制的低呼,他便知道是谁。
曾与他亲密无间的女子,彼时与另一个男人在假山里行欢好之事。
那一刻,他手脚冰凉。
他想进去,却又怕撞破□□再也无法挽回。
于是他离开,守在垂花门后等着,不多时,便遇到了何琼之,他满头大汗,脖颈还有一处红痕。
后来他悉心打探,得知谢锳在出阁前,与何琼之交往颇深,至于是何关系,没人说得清。
何琼之看他盯着瓶子,忽然意识到,这是当初自己被圣人杖打,谢锳送他的药。如此一来,脑子里又浮现出圣人与谢锳尚未曝光的关系,难免心虚,眼神便刻意躲着云彦。
落在云彦眼中,则恰恰印证所想。
他如坠冰窖,也不知如何辞别,如何折返云府。
入夜做了个噩梦,梦见谢锳躺在榻上,手臂勾着他的颈,嘴里却在唤着另一人的名字。
他猛地惊醒,披上外衣便往外走,夜里风凉,吹了会儿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走到府中花园,前面便是湖景。
有道黑影鬼鬼祟祟跟着他,自他从槐园出来,她便蹑手蹑脚,直到看云彦停住脚步,双手搭在扶栏上,她猫着身子,悄悄转到不远处两人粗的柳树底下。
云彦站了会儿,轻咳几声后,转身往柳树方向走去。
然刚走两步,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显然,对方也被吓到,柔软的声音打着颤儿:“是..是谁?”
孟筱的声音。
云彦松了口气,继而往后退了步,清声道:“表妹,是我。”
“兄长?”惊喜中带着甜意,孟筱福了福身,拉近两人距离,她穿着件单薄的裙衫,头发松散的挽着,鬓边簪着珠花,因视线不明,那珠子不断跳闪着白光。
“兄长怎么在这儿,你脸色不大好看,生病了吗?”孟筱很是自然上前,歪头打量他的脸,见他神情萧条,便又伸手去捉他的手指。
还未碰到,云彦蹙眉避开。
“我回去了,表妹也别在此逗留。”
走的那般急,像是怕被孟筱缠上。
人刚离开,孟筱就收起笑意,捏紧的手指发出晦涩声响,半晌,她嗤了声,心里拿定主意。
晌午天热的厉害,曹氏命人去捉院里的蝉,叫的着实声嘶力竭,扰的人头疼欲裂不得安眠,小憩一刻都不成。
珠帘掀起,刘妈妈端着一盘酥山乳酪进来,揩了把汗,小声道:“老远看着表姑娘,似往咱院里来了。”
曹氏头更疼,嘴里的乳酪也没那么可口,她草草吃了两勺,便歪靠在软枕上。
才几日,她嘴里都鼓起个泡来。
“姨母。”孟筱主动上前,乖巧的给她揉按肩膀。
曹氏拍拍她的手背,心里暗道:难啊。
原以为要编些由头应付,没成想孟筱说的话,叫曹氏惶然震惊。
“从哪听来的,不能够吧。”
孟筱眨了眨眼,小脸通红:“我不敢编排嫂嫂的,只是那日出门,正巧看见她和一男子同乘,举止亲密...”
“怎么个亲密法?”曹氏坐直身子,抚着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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