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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曹氏愈发难安。

当夜与忠义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哎了声,心口发疼。

“可怎么办才好,六郎别是走了窄路,非要去找锳娘。”

忠义伯重重叹气:“木已成舟,他便是低声下气去求,锳娘也不会回来。”

儿媳太有主见,掌家很好,可于感情来说,未免拎的太过清楚,她决意和离,哪里是会走回头路的。

夜深更静,伯爵府炸了锅。

孟筱半夜想不开,拿绢带悬了梁,亏的丫鬟起夜撞见,这才把人救下来,可折腾的不轻,脖颈勒的全是瘀紫。

曹姨母哭的快要昏厥,曹氏又怕又心疼,当着孟筱的面便承诺下来,择日便与云彦提两人的婚事。

孟筱拽着她的衣袖,眼泪汪汪的摇头:“姨母,是筱娘不好,可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鬼迷心窍想不开,我不会了,你放心。”

曹氏还能说什么,对着这般懂事的孟筱,她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春日渐暖,谢锳躺在藤椅上拨弄花草,白露和寒露坐在廊下打双陆,白露顾不过来左六路,急的直想把盘面毁了,寒露抱着胳膊,得意的准备攻入敌营。

这几日过的清闲,前后遣去伯爵府两拨人搬运物件,当初她走的急,有些细枝末节便想不周全,如今用到实处,才觉得不称手。

回来的人每每都会说起云彦,知道他身体好转,谢锳便也觉得安心。

头顶忽然轰隆一声,吓得三人都站起来。

“快收了吧,不玩了不玩了。”白露趁机耍赖,呼啦着盘面嘿嘿一笑,寒露气鼓鼓的跺脚,两人忙着将木质雕盘挪回屋里。

此时天开始上云,阴沉沉的笼在半空,不多时便恍若黑夜。

正当她们准备回屋,便听见有叩门声。

谢锳站在楹窗前,探身往外瞟了眼,圆形影壁后隐隐传来说话声,她起先以为是谢宏阔,自打搬过来,谢宏阔知晓发了好大的火气,三番五次上门兴师问罪,谢锳懒得与他周旋,后来谢宏阔再上门,便佯装睡觉,晾着他自己个儿待在花厅。

正纳闷着,管事的小跑往内院来,白露近身听了声,当即提起裙子奔向楹窗外,她气喘吁吁,眼睛发亮,踮着脚尖小声道。

“娘子,郎君来了。”

谢锳怔了下,双手抠着窗沿久久没有回应。

白露还在高兴,忽然看谢锳淡了神色,不禁着急:“娘子,快下雨了,咱们让郎君进来说话吧。”

打心底来说,她是希望娘子与郎君和好,服侍娘子十几年,嫁给郎君的三年里,是娘子最被人疼最被人宠的时候,郎君待她,就像待掌上明珠,多少人羡慕。

先前在谢府,明明娘子是最小的孩子,可崔氏待她并不亲厚,甚至可以称得上刻薄,三两句话不满意便会罚她站规矩,关佛堂,弄得娘子现在喜欢将屋里置办的灯火通明。

谢宏阔便更不用说了,几百口的世家,冷清而又市侩。

谢锳转身,低声道:“便说我睡了。”

白露失望的耷拉下肩膀。

谢锳又道:“让他往后也不必来了。”

云彦扶着门框,视线远远往里瞧着,他咳了两声,头愈发涨得厉害。

白露折返,他便立时站直身子,温和问道:“阿锳现下可好?”

“娘子一切安好,郎君不必费心记挂,天马上要下雨了,娘子还在睡着,郎君赶紧回去吧。”

云彦整个人瘦削下来,颀长的身影仿若修竹易折,闻言,他面露痛苦,神色仓皇,撑着门框的手却不肯松开,他压低了嗓音,似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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