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他觉察出谢锳不对劲,浑身筛糠似的抖动,不受控制的呕了几呕,虚汗濡湿了衣裳,周瑄抬起头来,便见谢锳哇的一声,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他慌忙过去,将人搭在自己膝上,捋着乌发拢到脑后,也顾不得与她置气,轻轻拍击了几下,谢锳小脸蜡黄虚脱,被抽空了力气般瘫在他身上,双目无神,泪珠仍一颗一颗往下掉。
“喝水。”
周瑄命令似的,拇指抹去她唇边的污脏。
谢锳沉默,肺脏仿若裂开,四面八方都透风,呼吸也疼。
周瑄深吸一口气,冷声又道:“若是想让朕喂你,大可直接开口。”
谢锳瞪大眼睛,眸中泛着水光,胸口因愤怒剧烈起伏。
周瑄把白瓷盏往前递了递,这会儿她很乖,抿了两口才移开唇。
“朕准备的别院你不喜欢?”
“也好,那往后便在此处,离蓬莱宫近,盏茶光景便能过来。你的身子骨太弱,这几日便好好调理,朕让陆奉御给你开药膳,每日都送过来。”
他慢条斯理从内侧捡起革带,往腰间系的时候,谢锳忽然又擎手挥来,只是她将吐完,力道不足。
周瑄往旁边一避,随之攥住她的腕子反剪到身后。
神色冷凝。
“你莫要试探朕的耐心,若再敢忤逆,朕会教你何为君之威严。”
奋力一甩,谢锳倒在枕间。
周瑄拢好衣裳,准备出门。
谢锳笑了声,嗓音哑的又像是哭。
“那么多女人,你偏要羞辱我!”
周瑄转过头来,面色郁沉。
“王家姑娘不是进京了吗,你同她大婚,想如何便如何,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还要怎么样,你便不计较不恨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我错了,当年我怎么会...怎么会想去招惹你,从开始就错了,都是报应。”
她像疯了一样自说自话,小脸挂着泪,唇弯着,眼眸恍惚的望向周瑄。
“求你了,就当从没有我这个人,不行吗?!”
“不行。”周瑄淡淡吐出两个字,“至少,在朕腻了你之前,不行。”
“你最好习惯,下一回,不管你是恶心也好,嫌恶也罢,都得给朕受着。”
“云六郎是文臣,朕不会像他那般怜香惜玉。”
不过半月,云彦便身子大好。
今儿晨起还睁眼看了圈,似乎没寻到要找的人,颇为失望。
曹氏又喜又忧,只得与下人瞒着,道谢锳出去巡店,得晚点回来。
一次还好,总这般搪塞云彦便犯了疑惑。
门下省的几位官员过来探病,心照不宣没有提到内眷,说起朝中事,隋侍郎另外派人去往青州,眼下已经开始搜罗典籍。
其中往禹州去的船半路翻了,一千多册书籍全部葬身江中,弘文馆的两个校书郎被追责入狱,生死不明。
云彦听了愈发感慨,便道自己不日将好,便回去同他们一起搜录。
几人相视笑笑,没有说破。
云六郎与妻子的事情他们都有耳闻,素日羡慕他们感情笃深,如胶似漆,却不想有一日会和离,此中蹊跷,可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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