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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这二十年间沈苫游走花丛,曼妙的情话脱口便能编书,莫说新月派,便是银河系宇宙派也驾驭得了,但沈苫却没有具体与情人聊天的经验。
他与秦峥的相识起于自己的撩拨,承于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吻,三年间每次见面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做爱,这次也是一样。
但如果秦峥接通了电话,自己是不是可以约他先去吃个晚餐?刚才那位混血向沈苫介绍,鹭江边上有一家悦江华庭,名字取得夸张,但东西做得很精致,也许那刁舌的家伙可以……
“喂,您好。”
一道女声接通,将沈苫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拉回神,毫无波澜地自我介绍起来意。
——很抱歉,沈先生,秦总今晚有约。
——知道了。
效率极高地结束通话,沈苫盯着手机屏幕上只有27秒的记录看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好奇秦峥给自己的备注是什么。
“沈苫”还是“沈”,总不可能真是“沈先生”,猜不出,但一定都挺无聊的。
离开还是留下,to be or not to be。
沈苫走到路边等候多时的宝马车边,与驾驶座上那位正眨眼向他促狭微笑的混血青年对视了一会儿,懒洋洋问道:“开到市区多少钱,小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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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最终没有去到悦江华庭,秦峥以自己最近胃口不好会扰了宋总用餐为由,只简单地出现在了餐后甜品时段。
青禾与江逸的合作箭在弦上,并非秦峥可以一力阻拦之事,更何况他本来也没想阻拦。
二十分钟内重新拟定了核心条款,二人起身握手时,那位十几岁便成为江逸真正掌权人的宋锡元赞道:“您的父亲实在太过低估了他的儿子。”
秦峥微微颔首,侍者刚好送上已被打包好的布丁礼盒,他在宋大少探究的目光中礼貌地宣布告辞。
“你不会真是来吃甜品的吧?”宋锡元英俊冰冷的面孔终于溢泻出一丝充满兴味的笑意。
秦峥垂眸也笑了一下,并未答话。
自成年以后,秦家的二少爷变得越发话少。
这个时代,对于高位者来说,比起孤僻,“话少”更可能作为“神秘”的代名词使得他们接受众人更加大胆的窥视。
由此还引出几桩趣闻,最近的一桩便是半个月前的某天上午,秦峥在公司接到发小冀晨的电话,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慢声问了对方一句“你有病?”便走出电梯,而在他离开之后,整座轿厢的员工都沉浸在老板儿子原来不是因为哑巴不会说话才被赶到江城的震撼之中,难以自拔地被再次封闭的电梯一起打包送回到了一楼。
——但事实上,秦峥也只是个因为傍晚在办公室里补觉错过用餐时段、胃部便在此刻隐隐作痛的活人罢了。
地下车库安静空旷,秦峥上车打开手机,没什么反应地阅读了唯一一条未读消息:秘书小姐在半小时前提醒他,明天记得参加程家的晚宴。
除此之外,下午打断会议的信息不见了,也不知道同时被删除得干干净净的还有其他什么——他那位父亲给一个秘书的权力未免也太大了些。
象征着父爱的手机被随手丢到副驾座上,引擎启动,秦峥转动方向盘向市中心开去。他在江城没有房产,现在住的那间两百平的高级公寓是公司配的,但秦峥不喜与人同住,便自己把同楼层剩下的一间也租了下来。
“家”不是家,但是他回国后唯一能获得真正平静的地方,便是秘书也不会在他下班后轻易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