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这样过去了好几日,那只手镯仍旧被她戴在腕上。
她总是能够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然后心安理得地任由那只镯子在自己的手腕上戴了一天又一天。
可即便如此,她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留一个念想罢了。
她与沈诀,总归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所以也注定走不到一起。
可她曾经的那些悸动都不是假的,她也没有办法这么平静地接受一切。
所以,这只镯子,就是她最后的念想了。
她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理由,自欺欺人地将镯子戴着,不想它放在首饰盒里积灰,然后被人遗忘在某一个角落里。
就如同她曾经的那些心动,从来都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她也完全没有必要去回避。
宋湘宁想尝试着放下自己心中的想法,把自己又一次积攒起来的心动给压回去,可是她试了好几日,却仍旧没有任何成效。
沈诀送回来的斗篷被锦心挂在了衣柜里,她无意间看到,锦心只说是沈诀派人送过来的,因为是她的东西,所以就收了下来。
当初她之所以会同意把斗篷留在沈府,让他清洗干净再送回来,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与他再见一面。
只可惜,如今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宋湘宁的情绪低落,锦心和言笑作为贴身侍候她的宫女,自然也发觉了,只不过她们虽然知道缘由,却不敢开口相劝。
因为她们也明白,现在这种时候,越是劝,宋湘宁的心情就会越糟糕。
于是她们两人只能心照不宣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盼着宋湘宁能够尽快地自己想通,走出现在的情绪低谷。
这一日,宋湘宁难得起了个大早,准备好好拾掇拾掇,去给皇后请个安,锦心和言笑为她梳洗打扮了一番之后,便跟在她身后出了诸宜宫的门,可谁知一行人才走了没多久,迎面就撞到了沈诀。
宋湘宁当即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喃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后宫,外臣非诏不得入内,沈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湘宁知道,沈诀一向是最恪守规矩的人,所以他一定是征求了父亲的同意,才会过来的。
果不其然,沈诀听见她的问题,淡淡回答道:“今日进宫面见皇上,商谈了一些要事,皇上特许,我可以过来找你。”
宋湘宁转过身,冲着锦心和言笑使了个眼色,她们两人便了然地福身行礼,默默退回了诸宜宫内。
诸宜宫的位置较为僻静,附近恰好有一个小花园,适合谈话,于是宋湘宁就转了个方向,带着沈诀朝着那里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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