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瑶听见这句话以后,面上露出一丝窘迫的神情,连连道:“也对,是该换一换衣服的。”
“那恩公你叫什么,家住哪里?我改日一定会和爹娘亲自到府上拜访的!”
“阿瑶。”唐亭知出声,打断她的话:“你也快回马车上收拾一下,免得着凉,至于道谢一事,由我来说就可以了。”
听见唐亭知的话,唐亭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浑身湿漉漉的,样子狼狈极了,而且过往的人也总是向他们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她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会有些不好。
她自然是相信自己哥哥能够好好感谢这两位恩公,于是她点了点头,又一次郑重地向宋湘宁和沈诀道了谢,自己便跟着丫鬟匆匆离去。
等到看见唐亭瑶的背影消失不见,唐亭知这才道:“不知两位恩公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我不日定会带着妹妹和父母前去拜访。”
看沈诀的表情,像是并不认识他,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没必要再多说什么,而且看沈诀的样子,应当是不希望有人认出他和公主的,所以此刻他只需要顺水推舟就行了。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那句话以后,沈诀便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
“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我还要回府换衣服,就不在此多留了。”
唐亭知顺着他的话,又一次郑重地道了谢,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目送着他们离开。
望着他们的背影,唐亭知面上终于没有再隐藏,露出了他的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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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诀今日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既没有坐马车,也没有骑马,如今还没出正月,夜里的风仍旧寒凉,他身上只有一件并不算多厚的外袍,如果就这么一路走回去的话,势必会着凉。
宋湘宁看着他直直地往前走,越过她的那架马车时,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
“我送你回去吧。”
叫他这么一直走,不一定要走到什么时候去呢。
而且他现在浑身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一缕一缕地往下滴,已经有不少行人在往这边看过来了,现在是没有人认出他,若是待会碰见熟人,只怕明天他就要出名了。
沈诀听见宋湘宁的话,眼睛猛地一亮,脚步也瞬间就停了下来,但当他转过身子,看向宋湘宁的时候,面上却换成了一副犹豫的样子。
“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自己这样一个人走回去,她终究是不太放心,于是她没有再等沈诀的回答,二话不说就拽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马车上走。
在宋湘宁的手贴过来的时候,沈诀的眉头下意识微微皱了一下。
宋湘宁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把手松开,关切道:“我碰到你伤口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她却仍旧不知道沈诀手腕上的伤究竟恢复得如何了,在她的记忆里,沈诀的手腕还是伤痕累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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