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看着她的笑,心中猛然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他想多了。
约莫她真的是操劳府中事务太过疲倦了吧,沈诀如是想着。
等过了除夕,开春之后,他就去向皇上告假,好好带着她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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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时已是深夜了,宋湘宁早就困极,只恨不得一回房就扑倒床上去睡,却还要强撑着精神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锦心将她头上的发钗一个个卸下来。
宋湘宁迷瞪着眼睛,透过铜镜看见锦心慢吞吞的动作,气得回身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你在想什么呢?”
锦心回过神来,连忙加快了动作,回道:“公主恕罪,奴婢只是有些事一时想不起来。”
宋湘宁懒懒地撑着额头:“什么事?”
锦心困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奴婢今天看到秦小姐,觉得她的样子好熟悉,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似的。”
宋湘宁打了个呵欠,有些好笑道:“你这话说的,难道之前在宫宴上你没见过她?”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觉得,秦小姐好像和奴婢认识的某个人有点像,可是又想不起来是谁。”
越是遇到这样想不出来的问题,就越是容易绞尽脑汁地去想,可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找不出来这样的一个人。
宋湘宁的眼皮耷拉着,因为实在太困,她的声音也弱了下去,“既然想不到,那就别想了。”
锦心应了声是,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等到将这一头繁琐的发饰都卸下来之后,言笑也端了水进来,宋湘宁迫不及待地跑去洗漱,没等沈诀回来,便吹灭了房中的蜡烛,匆匆上了床。
宋湘宁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饭的时辰,身边也没有了沈诀的身影。
锦心过来替她梳头,还没等她发问,便主动说沈诀是被易钧叫走的,应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宋湘宁懒洋洋地点了个头,并没有说什么。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在意沈诀会和谁一起出去了,就算他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大年初一就去见他那个养在沈府的外室,她也完全无所谓。
等到她请来了和离的圣旨之后,他们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再不会有任何的牵扯。
这个时候,沈诀出去了也好,省得他留在家里,她反倒不知要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她不是没有想过给沈诀一个解释的机会,只可惜这些日子以来,他还是会时不时地出府,每一次她问起来,他都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如果说之前她还抱有一丝期望的话,那么现在,她的心中唯有厌烦疲倦,只盼着快些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