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却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宋湘宁的不对劲,继续解释道:“易钧生病了,我去探望他,昨天傍晚他病情突然加重,所以我才留在了易府。”
易钧病了?
宋湘宁在心中冷笑一声。
恐怕病的人不是易钧,是那位他偷偷养在沈府里的赵小姐吧。
难怪他总是一下了朝就出门,直到晚膳时分才回府,想来就是因为担心他那位心上人的病情。
沈诀看着宋湘宁面上的神色,觉得她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她平日里对他的任何事情都关心备至,只要是与他有关的,她都会格外上心,易钧是他的朋友,她爱屋及乌,平日里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也都会让他去给易钧送一些。
若是在以往,她听到易钧生病的事情,必定会像连珠炮一般地发问,或许还会提出派太医去给他诊治。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推辞的话,可是宋湘宁却什么都没说。
沈诀心中,隐隐冒出一丝不安。
他还未来得及弄清楚这丝不安到底来自于何处,就听见宋湘宁接着问道:“那你今日没有回来换官服去上早朝,也是在照顾他?”
生怕宋湘宁因为这件事对易钧产生隔阂,沈诀连忙摇头:“自然不是,只不过是易钧向皇上告了假,所以我就顺便穿着他的官服去上朝。”
他想,宋湘宁或许是不满自己因为易钧的事情而冷落了她,所以才会如此,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今日连早朝都没有去,想必会更加不满。
他虽然知道,自己在朝中可有可无,可是哪怕一天不去上朝,他都于心不安。
昨日早上,他的确是出门探望易钧的,这两日易钧染了风寒,在府中修养,他一直没得空去探望。
后来在易府坐到中午,正准备回来用午膳,谁知沈府的小厮却突然回报,说赵仙媛的情况有些不好。
他连忙赶过去,才知道赵仙媛方才不知为何,竟然吐了血,之后就一直昏睡,再没有醒过来。
府里住着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于是他又吩咐小厮去请别的大夫,一番兵荒马乱之后,等到她的症状缓解,彻底清醒过来,竟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一早就猜到自己或许没办法回府,于是叫人去买了烧鸡送回到公主府里,想着至少能让她宽慰一些。
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还是生气了。
沈诀思索片刻后,朝她伸出手,柔声道:“这会儿想来午膳已经做好了,一起过去吧。”
宋湘宁盯着自己眼前的手,怔愣了片刻。
他的十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她有无数次,想要与这只手十指相扣。
可是现在,这只手就在她眼前,她却没有勇气握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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