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听见这话,眼中恢复了些许清明,他回过身看着宋湘宁,语气有些无奈。
“这么晚了,公主实在不必等我。”
宋湘宁抬眼望过去,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些许责怪的意味。
她傻傻地等了他那么久,他非但没有半句安慰,却反过来说她做的这件事是没有必要的?
那在他心里,她做什么是有必要的?
良久,宋湘宁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垂下了头。
“我知道了……”
-
“公主!”
言笑看着沈诀离去的背影,心中越发生气,连嗓音都大了起来。
“公主就这么让驸马走了?您都等了他好久了!”
锦心扯了扯言笑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言笑心中积着的气还没有发出来,可是看到宋湘宁的表情,又只好将还没说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身为一个旁观者都这么生气,公主可是驸马的妻子,自然是更难受的。她现在多说一句,也都是让公主更加伤心难过罢了。
锦心走上前,替宋湘宁拢紧了身上的披风,柔声道:“奴婢去把菜热一热,公主也早些吃完歇息吧?”
宋湘宁拖着脚步朝着内室的方向走,听见她的话却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不想吃,你把饭菜都撤了吧。”
等了这么久,她早就过了最饿的那个时辰,现在反倒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锦心迈着小步子跟上去,皱眉道:“可是您中午也……”
“不必再多说了!”宋湘宁打断她的话,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少吃这一两顿又不会饿死。去给我备水吧,我想洗漱了。”
锦心见她这般坚持,终究是没有再劝,给言笑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将饭菜撤下来,自己则去为宋湘宁备水。
宋湘宁草草洗漱过后便上了床,没过多久,沈诀也掀起了被子,躺在她的身侧。
他洗去了一身的酒气,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茉莉清香,甚是好闻。
如今已是入秋,她叫锦心将从前她睡得那床薄被给收了起来,又换上了两床厚实一点的被子。
锦心只当她是怕冷,可实际上,她和沈诀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是盖着不同的被子,各自睡在床的两边,如果不是她主动搭话,基本两个人洗漱过后都是背对着背各自睡觉,不会有半句交流。
宋湘宁悄悄侧头去看沈诀,却见他仰躺在床上,双目微阖,两只胳膊露在外面,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搭在腹部的位置,俨然是已经入睡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