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流,如柱。
暴雨中,存活的雌虫、雄虫、寄生体们用各种各样的东西遮头,四散奔跑。港口只有大量的尸体证明这里曾经热闹。
地面上的血迹随水流涌向各个出水口。温九一透过雨幕向水面上看,林立的各个航空器尸骸上,无数个小小的黄点明灯般亮起。
没有声音。
雨声淹没了一切。
温九一微微战栗,水将他的罩衫完全浸湿。他拉开步伐,稳定下盘,呼吸声逐渐放缓。
火焰正在熄灭。
高速飞溅的水滴在地面滞空
刺啦!温九一的铁棍与透明雨伞在半空中交汇,仅仅是一个照面,铁棍上半截擦着温九一的面颊而去,死死地钉在路灯灯柱上,轰然倒塌中两个重逢的对手静静伫立。
现在是下午一点。
却成为这一天最黑暗的时间。
白服的面容隐没在雨水中,他身上唯一亮色的地方就是那双黄色鸭子雨靴,水滴从他的透明雨伞上滚落。
温九一抽出自己不多的铁棍。他总共打造了五根,现在断裂一根。
两个人像是古时代的武士,赐予对手喘息的时间,同时也是给予自己的。
铛!同时出招,温九一的铁棍不出意料再次齐腰被斩断。雄虫快速搭手,右手探进,火焰聚集成线砍向伞面。
不先破坏掉这把雨伞,他将永远在对方的主场作战。
白服收伞成剑,伞柄抽在温九一的手肘上,两个人快速进身。地面雨水被两个人进退之步勾勒出长长的尾痕,浓烈的雨水天然给温九一增加了负重,厚重的罩衫吸饱了水,垂落在地面。
温九一将它脱去,撩起湿透了的额发。
他的铁棍,还有三根。
白服重新撑起雨伞,他身上的水滴化为冰,利达,在哪里。
我烧了。温九一没有再继续抽出铁棍。他站在瓢泼大雨中,背着武器匣,孤注一掷。
烧了。
嗯。
白服愣在原地,他呆滞的样子逐渐变得古怪,捏住雨伞的手首先开始变形,你烧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