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炸到微微酥脆的表皮,充盈到轻轻一咬就爆炸开的汁水,在生前可能是一个雄虫跳着、跑着、笑着的证明。
阿列克难以忍受这种恶心,他将胃里所有东西吐了个干净,找出身上的储水杯漱漱口。
地上那滩糜烂的消化物,虽然没有真正的同族血肉组织,阿列克却不愿意再看它们一眼。他潦草地用脚把这些呕吐物刮到下水道中,匆匆离开。
仅仅一墙之隔的屋子内,寄生体寺号紧闭眼睛,他目之所及只是一间狭窄的屋子。
但在他的意识中,阿列克从进入餐厅到来到此处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呈现在面前。
做的不错,减去他们今年的额外税。寺号轻描淡写地吩咐下去。
一旁侍奉的人问道:寺号大人,阿莱席德亚大人还是在乎虫族。
寺号双目依旧没有睁开。
他手指轻动,墙壁外一双血淋淋的眼球从污秽的下水道中飞出来,丝毫不畏惧脏污。
我希望他在乎。寺号眼皮下,两个空荡荡的孔洞十分骇人,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最难对付。
听说,阿莱席德亚和雄虫睡了。
真是可怜那位活菩萨啊。
侍奉的人询问道:下属立刻去请那位雄虫阁下。
寺号制止对方,他的脸上裂开一道口子,从中掉落出一颗眼球,将探索者代表的头颅递交给我们的上级,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牢记,我们的「子宫」还在他的手中。
新历7653年,春天。
准确说是三月。
温九一带着一身味道去了澡堂,他在洗澡的时候。桔梗花星盗团冲上一座寄生体小镇,以步战阵形,踩着紫绿色雾气攻上来。和对付士兵不一样,为了不放走任何一个寄生体,除开最先一批入城抢掠的部队,所有人都连反接上火,挺着重机枪有力收割生命。
这对于喜爱刺杀之术的尼诺来说,简直是酷刑。
因而他提早回归到星舰上,像个彻头彻尾地叛逆分子。然而,等他跑到星舰上,就知道世界上有比自己更加叛逆的人。
阁下身上是什么味道?
温九一明明洗过澡了,他贴着手腕闻了闻,有味道?
尼诺作为无缘欢爱的雌虫,只觉得温九一除开身上的水汽味、沐浴露味道后,还有一种蓬勃、餍足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