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死。不然我怎么来的?”赵呵龇牙。
这时,车外的星流忽然开口。
“赵姑娘今年贵庚?”
“十六。”赵呵不假思索道。
祸水愣了一愣。
赵呵眨眼,道:“怎么,我看着不像?”
“啊……不是,不……”祸水好似懂了其中秘辛,瞥了眼车外的星流,机敏道,“我只是震惊……竟比你年长这么多……”
他说着,还叹了口气。
不过,戏虽做足了,祸水却也犹疑起来,之前赵呵与他说自己十八。今日却说十六,那她到底是因为有事要瞒,要骗车外的星流,还是之前骗了自己?
因为她看起来,的确年纪不大。说十六也像,但又有时她的所思所想所作极为成熟,说十八……也不是没可能。
当然,不管是十六还是十八,赵呵的身世一定牵扯到皇家,祸水很聪明地选择少言少错。
星流走得慢,一日要食三餐,还顿顿都丰盛,招待周全,极为细致。
许久未得到如此照料的祸水,一时半会有些不适应。知道自己沾了赵呵的光,内心更是惶恐难安,哪怕躺在安稳干净的天字一号房,也仍会睡不着。
七日后,他们才到了凤临。
凤临是崖州最繁华的商都,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这里离京城远,也离江湖远,繁华闹市之中,人人都在踏实过日子,身处其中,才有人间的实感。
因二皇女有要紧事,星流将二人安顿在一官员的私宅后,前去禀报二皇女。
赵呵趁此机会,带着祸水逛了街市。
祸水却在看到不远处将漂亮的布匹挂出做招牌揽生意的染布坊后,眼眸一颤,停住了脚步。
手指尖凉如冰,直到赵呵满把地握住,指着旁边的茶楼道:“那里热闹,咱去听听说书人在讲什么故事。”
祸水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进了茶楼,赵呵半蹲半坐在那四方椅上,说书人正在讲一段逢仙的传奇话本子,祸水挺得入迷,而赵呵则专注吃点心。
她不光自己吃,还不忘掰成合适的大小,送到祸水嘴边。
一开始,祸水会紧绷着下巴,下意识咬紧牙关,等分了神垂眼看见是赵呵递来的正常点心,才会慢慢接过,放在口中,仔细嚼品好久才咽。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尝过正常点心的味道了。
或许是怀念的味道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渐渐地,祸水放松了,眉梢染笑,托腮认真听故事。
说书人讲完一折后,换了下一位。
而这一位上台来,屁股刚沾凳子,那惊堂木还未拍,底下的人就欢呼鼓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