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须臾,邢慕铮握了钱娇娘的手。钱娇娘略微挣扎,又顾忌他身上伤口。
他躬身在她的耳边沙哑低语,“我原是放了你走。”她却还是来了。
钱娇娘垂了眼眸,“你哪儿受了伤?”
邢慕铮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进她的眼眸深处,不允许她逃避,“你为什么来?”
钱娇娘瞪他,“邢慕铮,现下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邢慕铮不说话,压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用力捏了捏。
“你先放开我。”
“你来了我就不放了。”
钱娇娘恨得直咬牙,气他分不清轻重,她磨着牙狠狠道:“回家给你生娃儿,这总成了罢!”
邢慕铮陡然狂喜,他蓦地抱紧钱娇娘,像是要将她嵌入骨子里。钱娇娘被闷得差点喘不过气,她才挣扎着抬起头,就被邢慕铮以唇重重封住了红唇。他那样狠命亲她,像要将她的魂儿也亲出来。
钱娇娘着实快被他亲晕了,她使劲拍他的胳膊,邢慕铮这才放开她,他咬她的耳朵,在她耳边粗声道:“给我生女儿!”
钱娇娘喘着气,恶狠狠瞪他,“冤家!你命都快没了,还较这个真呢!”
邢慕铮沉沉笑了笑,搂着她不肯放。钱娇娘推他,邢慕铮近乎无赖道:“我就是要死你也要给我生女儿。”
钱娇娘啐他一口,“你作梦!你到底给我看看还伤哪儿了,我带了药来!”
“没什么伤,只是胸前挨了几鞭子。”
邢慕铮说得轻描淡写,钱娇娘却听不得,她拉开邢慕铮的衣襟,果然见了几条触目惊心的鞭伤。钱娇娘忙按了他坐下,自己跪坐在他跟前,从袖中拿了伤药出来为细细涂抹,一面抹一面低低与他说了张资责来找她的事。说完后半晌也没能听见邢慕铮的回应,钱娇娘抬头,只见他眼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为他敷药的手指看,竟不知是听进去了没有。
“你想些什么?”钱娇娘轻轻按了他的伤口一下。
邢慕铮嘶了一声,钱娇娘低头为他吹了两口,邢慕铮无声无息地弯了唇。只是她一抬头,他又恢复正经。“你是怎么个想法?”
“皇帝老爷相信你是清白的么?”
邢慕铮将她拥进怀里,就着她的手盖上了伤药的盖子。“天家沉迷炼道,盼的是长生不老江山永固,如若我挂的是其他罪,他仍相信我的忠心,我便安然无恙。只是谋逆乃天家大忌,向来宁可错杀一百不愿放过一个,如今有人作伪证陷害于我,加上三皇子推波助澜,怕是极难回天。”
钱娇娘沉默,脸贴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