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您想啊,这知州大人是您姐夫的手下,整个衙门都听他的,又不报到朝廷去,他想叫谁死就叫谁死,想叫谁不死,将卷宗一封,就没事儿了。”
钱宝贵回味了很久,突然摸着下巴哈哈大笑。孙白等人一愣,都跟着大笑起来。
“小舅子,咱们以后都靠你了!”
“好说,好说!”
夜里,钱宝贵从秦仙儿的身上下来,醉熏熏地回了侯府,正想叫小丫头给他打洗澡水,忽而一人从钱李氏的屋子出来,叫了他一声。钱宝贵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他福气之极的三姐?钱宝贵立刻挂上大大的笑容,狗腿一般迎了上去,响亮叫了一声,“三姐,你还没睡?”
钱娇娘正是为了等钱宝贵才留在这院子里,谁知等了他半晌还看不见他回来,一回来竟还是喝醉了。听钱大富说,他这些时日总是喝醉回来的。
“你去跟谁喝酒了?”
“哎,二姐夫跟我介绍了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一高兴就多喝了些!”
钱娇娘闻见他身上浓郁的香味,这香味是女子用的,她不免皱眉,“你们去喝花酒了?”
钱宝贵忙道:“没有,哪能呢!就是叫了几个唱曲儿的。”
钱娇娘打量他一会,钱宝贵咧嘴讨好笑笑。以往他哪里将姐姐们放在眼里呀,随便向爹娘告个状,被骂的绝对是姐姐们。可现他可得罪不起三姐,他还得靠她享受荣华富贵呢。这点他还拧得清。
钱娇娘让他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了,钱宝贵便坐得端端正正的。钱娇娘对这个弟弟其实没多大好恶,毕竟她卖到邢家时,他才十岁不到,又爱打小报告,又独占了娘亲的关怀。可他们既然相认了,他怎么着也是她弟弟,钱李氏既然关心他的前程,她就先问问他自己想干什么,能帮的她尽量帮些。
“宝贵,爹娘说想住在玉州,你有什么想法?”
钱宝贵顿时道:“我都听爹娘的。”
“那你打算做什么营生,养活爹娘?”
钱宝贵抬头错愕看向钱娇娘。怎么还要他养活爹娘?她不是玉州城的娘娘么,难道连养活爹娘的银子都没有?她只少打一副头面,就够爹娘吃上好几十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