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被你压死了,侯、爷!”钱娇娘艰难地撑着床板,咬牙切齿,“人都死哪去了,要等他压死我才来么!”
阿大和王勇连忙跑上前把定西侯拉开了,定西侯啊啊地叫。
邢慕铮看向自己乱糟糟的床,她在找东西?
“娇娘,你找什么?”清雅站在屏风旁,问道。
“随便看看。”钱娇娘敷衍,将床底仔细瞅了一遍,才爬起来拍拍手,“不是让你们陪侯爷在外面休息么?”
“咱们哪管得住侯爷啊,他推开香月就跑进来了。”
清雅话音未落,香月从她后边跑进来,跪在钱娇娘面前,肿着一对蜜桃大眼道:“夫人,奴婢求求您,让奴婢去您的院里照顾主子罢!”
这丫头没分寸了,她去添乱么?邢慕铮并不愿娇娘同意。
钱娇娘将香月扶了起来,替她擦了擦眼泪,轻叹一声,“香月姑娘,快别哭了,你看你的眼睛,这是哭了多少眼泪才跟桃儿似的。侯爷现下有些不便,我暂时不能让其他人靠近他,也是为了你们好。你放心,等侯爷好了,我马上将你的侯爷还给你。”
你的侯爷?邢慕铮听得刺耳,他是跟香月拜了堂么?
香月打着哭嗝,可怜兮兮地看着钱娇娘,“冯、冯小姐,她总不让、总不让我见主子!”
“她也是为了你好,”钱娇娘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我且问你,这屋子是谁在打扫?”
香月缓缓止住了眼泪,“是,是奴婢。”
“除了你,还有人进来过么?”
“主子不喜人进来,从来只有我来打扫。”香月说着,挺了挺胸。
钱娇娘点了点头,又四处看看,转身将案上的香炉盖打开,拨了拨里面的灰,“侯爷喜欢用什么香?”
“侯爷不喜用香,奴婢只烧些艾叶香驱驱蚊。”
钱娇娘低头轻轻嗅了嗅,还隐隐有艾叶特有的涩味。她拿了盖儿重新将香炉盖上,她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定西侯,对香月道:“咱们再陪侯爷上书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