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寒对此其实挺不安,这意味着他有了能够让人偷袭的入侵点,然而像现在顾西宇就坐在他床边,他却不想伸手把人推开,反而还借着糊涂抓住了他的手。
不可否认,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传到他掌心时,那种感觉舒服得好似什么重要的东西终于回到他身边。
他闭着眼睛轻轻喘息,床边的人并没有放任他抓住自己太久,轻轻地又把他的手抽开了。他心里其实有点不高兴,但身体疲惫得很,只能听着房门在不久后传来开关的响声。
步天寒这才微微睁开了眼睛,盯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愣神。桌上还放着顾西宇带来的瓶瓶罐罐,明显有过使用痕迹的茶杯也还随意地搁在那里——显然,他只是短暂地离开一趟。
几日下来,他已经逐渐把体内原本不属于他的力量,和他丹田内的魔煞融合。他能感觉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发病了,安然渡过此劫等同于又一次的重生,到时候他的力量会更上一层。
顾西宇这次之后,灵力明显比最开始见面那会儿相较又弱了些许。再过不久,顾西宇可能就暂时再无法压制他了。
这于他而言是好事。
步天寒动了动,从床上坐起身后,手心微微一摊,上面突然多了一本书。
这是他刚进入石塔碰见那什么传承之前,意外找到的,他当时曾经就地翻阅过,看清里面的内容时差点直接把它留在原处。后来也不知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不拿白不拿,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把它带出来了。
书里记载的,是一种看似有违大道实则又符合阴阳平衡之论的双修之术。
主要还是魔道的功法,但修习此术法的魔修,能抓来体质极其适合作为他炉|鼎之用的仙道修士,强迫对方与他同修。双方虽然都能获得利益,可毋庸置疑,魔修那方得到的益处自然会更大。
步天寒握着功法的手紧了紧,老旧的封皮被他捏出难看的皱褶。
要说最适合这功法的炉鼎,当然非无情道的修士莫属。他们之间的灵气便是两个最极端,所以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益。
他坐在床上出神许久,不知是回想起了什么,那双伪装成普通人的深褐色眼睛里的光芒变得越发暗沉。
他曾经想过,等以后成功掌控住顾西宇,要将他丢到魔域最大的风月楼里任人糟蹋玩弄,这是欺辱他最好的方式。但如今再想到这个念头,他心底却泛起了烦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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