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落座之后,老皇帝便命人随意宴饮,只时不时同俞寒洲和馥橙交谈几句。
馥橙侧头瞧了一眼俞寒洲,却见男人面色沉静,进退有度,与人饮酒时同样谈笑风生。
明明看着也没什么架子,不像个运筹帷幄独断专行的权臣,反倒八面玲珑跟谁都谈得来,可偏偏,那些人一对上俞寒洲,就先带了五分敬意,甚至隐隐有些畏惧和忌惮,言谈之中处处机锋,皆是防备。
有几个说着说着便将话题引到馥橙身上来。
只俞寒洲一直顾着他,不是布菜便是给他盛汤,馥橙都不用回答,那些人便自个儿败退。
不多时,户部尚书过来敬酒,又特意瞧了馥橙一眼,笑道:“世子姿容举世无双,不愧为……”
“陆知行。”话音未落,俞寒洲便打断了对方的话,扯起嘴角笑了笑。
户部尚书当即浑身一凛,改口道:“世子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还好。”馥橙觉得眼前的青年虽然嬉皮笑脸的,但看着他的目光非常好奇,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便应了一句。
哪想他不过说了两个字,俞寒洲便摸了摸他的头,道:“这起子风流浪子,不值当你理会。”
确实流连花丛打算虚掷一生的陆知行:“……”
虽然是事实但也不用如此直白吧?他好歹也是京城炽手可热的翩翩佳公子。
难得见当朝首辅如此护犊子的模样,陆知行轻咳一声,道:“世子近来可是同宰相在一处?”
“嗯。我和俞寒洲住。”馥橙点头。
“蛤?”陆知行本是随口一问,哪想还真的是,一时瞠目结舌,下意识看了一眼俞寒洲。
这安定侯世子不是太子爷的心上人?
不过早几日确实听闻太子德行不佳,被皇帝禁足,莫不是因为跟俞寒洲抢美人?
就老皇帝那副恨不得把俞寒洲当亲儿子的架势,还真有可能。
户部尚书直觉触摸到了真相,明智地不再问了,只命小厮将手中的礼盒转交给馥橙身后的侍女,道:
“本官比世子年长,那珍珑棋子乃前些日子偶得,听闻世子爱棋,正好当个见面礼。”
正好走过来的工部尚书等人闻言挑了挑眉,竟是也以同样的说辞赠了礼,只是换了种说法。
馥橙一看他们郑重的模样,也知道这些不是普通的礼物,一时间被连着送了十几样见面礼,甚至还有送宝马的,约他往府中见老太君老侯爷之类的,顿时有些怀疑自己的年纪。
他看着有那么小吗?个个都说比他年长,不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就是老父亲的眼神。
再打眼一瞧,殿中还真没有同龄人。
馥橙木着脸看向俞寒洲,却见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还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