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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怎样?”俞寒洲终于朝他笑了,好整以暇道,“橙橙记不记得,不还是你么?大不了本相让你重新习惯便是了。”

“你!”馥橙一时气急,骂道,“你又不是丫鬟,做什么要帮我,这样搞得我好像小孩子。”

“你在本相这,可不就是个娃娃?”俞寒洲不以为意,甚至擦完了脸,还溺爱地揉了揉他的酒窝,补充道,“自己说的是俞寒洲的小祖宗,忘了吗?小骗子。”

“呃……”馥橙简直完败。

他直勾勾地瞪着俞寒洲,试图劝退。

只是无论他如何冷淡傲慢,俞寒洲都无动于衷,擦完了脸又给他擦脖子和手心,完了又取了香膏给他擦脸擦手,说是外头风大,怕伤了皮肤,简直比照顾幼童还仔细。

俞寒洲其实比谁都清楚馥橙的无措和尴尬,但那并不能阻止男人的一切行为,因为俞寒洲不会给馥橙拒绝的机会,无论他记不记得。

“今日天晴,本相带你去重阳宴赏菊,咱们就在亭子里,没人敢来唐突,也不会有外人吓你,好不好?”

熟悉的低哄在耳边响起,馥橙下意识点了下头,点完了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俞寒洲这是在给他解释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一时安心了许多,等那香膏擦完了,便抽回了手,藏到袖子里。

俞寒洲也不介意,径直取了象牙梳给他梳发。

馥橙更是无措,侧头看见微卷的发丝被男人握在手中,有些犹豫地问:“你给我梳了几次头了呀?”

俞寒洲笑了笑,道:“橙橙忘了?之前就给你梳了一次,这六日来,更是日日梳。”

不梳,小被子还要闹脾气。

当然,最后这句,俞寒洲没有说。

馥橙大概也清楚自己的德性,又看了看,只觉俞寒洲修长的手指穿过漆黑的发丝,又温柔地给他按摩头皮,总有些莫名羞耻的感觉。

他默默扭头,突然想打晕六天前的自己。

他一定是脑子进了水,才会觉得这么支使俞寒洲干活、颐指气使很好玩。

是的,虽然当俞寒洲的祖宗确实很得意,但现在这已经不是他要求当祖宗了,是俞寒洲反过来让他当祖宗,不当可能还要被惩罚,骑虎难下了属于是……

馥橙心里的小被子生无可恋地躺平,扭头咬着被角呜呜呜。

可他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很骄傲,不能丢人。

其实俞寒洲照顾他也不难受,处处都很体贴,馥橙努力习惯了,捱着捱着就结束了。

一切打理好,俞寒洲便吩咐了人准备,又俯身来抱他。

馥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然腾空而起,被稳稳抱着下了马车。

外头寂静无声,似乎并没有人。

馥橙戴着兜帽,侧头好奇地打量,却见此处繁花盛开,处处皆是怒放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