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觉得这样温暖极了。
父亲是老学究,教导儿子讲究严父出孝子,从来不对他笑,更别说抱,母亲很温柔,却是书香世家出身,温柔矜持,拥抱他也只是浅浅搂着。
馥橙更多时候都是独自坐在地毯上玩耍,长大了又自己坐在轮椅里、病床上。
这种简单的、温情的摩挲,他从来没体验过。
俞寒洲却像是什么都知道,来来回回揉着他,又吻他的脸,馥橙有些难为情地揪紧了男人的衣襟,却舍不得推开。
等到他被揉得几乎都想睡了,整个人也软下来,投入俞寒洲的怀抱,男人方拍着他的背,抱着他在贵妃椅里坐了一会儿,随即,端起汤盅,过来喂他喝热汤。
“山药乌鸡汤,去了油和肉,只喝汤就不会腻。”
馥橙听着男人的解释,有些好奇地挪了眼去瞧,见里头确实不见一点油星,方乖乖地张口喝了。
“如何?”俞寒洲见他愿意喝,又继续喂。
馥橙喝了有小半碗,感觉肚子里热乎乎的,便扭过头,慢吞吞道:“不要了。”
“不要也得擦一擦是不是?”俞寒洲语含笑意,话毕便抱着人站了起来。
馥橙眼睁睁看着俞寒洲单手轻松托着他挂在身上,走进浴房取了湿布巾,给他擦脸,又原路返回,仿佛抱的不是个高挑少年,而是一只娃娃。
他有点别扭,想了想道:“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嗯?”俞寒洲凑近看他,“哪一句话?”
馥橙颊上忽然慢慢泛起了粉,扭头埋在俞寒洲肩上,软声软气道:“就是刚刚你说的,喜欢我的下一句话。”
“下一句?”俞寒洲反应过来,笑着捏了捏馥橙的下巴,故意道,“本相还以为,你听到我心悦你,会更加感动,谁知你这娇气包,就只惦记下一句?”
馥橙闻言无辜地回望,小声道:“你不是第一日见我,就稀罕我吗?”
俞寒洲喜欢他,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否则养什么不好,干嘛要养被子妖呢?
“小没良心的。”男人微眯起眼,有些发狠地揉了揉馥橙的唇珠。
见馥橙痒得瑟缩了一下,面上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仿佛被人当面诉情,是极为常见的事,一时微微叹息一声。
“瞧瞧你多傻。”俞寒洲故意颠了颠他,唬得馥橙双手双脚缠到男人身上,又施施然道,“本相忘性大,却是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