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值得知这个消息,便禀告了俞寒洲。
见男人无动于衷的模样,同在马车里的工部尚书轻咳了一声,道:“这华宜郡主倒是天生神力,上回将小厮扇了一耳光,直接把人扇得聋了,这回又手撕帕子。荣恩侯不过是个文人,如何生出这般闺女?”
俞寒洲闻言,手中奏折一扔,淡淡看了眼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顿时讪讪摸了摸鼻子,道:“宰相大人可知其中缘由?”
俞寒洲不耐烦应付这般明知故问的试探,却也知眼前人忠心,笑了笑,道:“偷天换日,乞儿都能摇身一变成郡主,何况男儿作女儿养,有何稀奇?”
老皇帝用了俞寒洲的药延缓衰老,荣华长公主又是他唯一的亲人,起码是皇帝自以为唯一在乎他的亲人,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荣华长公主先他老死。
所以早在发现俞寒洲的药有用之后,皇帝便偷偷给荣华长公主用了。
哪知荣华长公主惦记着自己的丈夫荣恩侯,发现神药有用,又给荣恩侯偷偷用了。
皇帝知晓之后大失所望,清楚荣华长公主到底不是个可靠的,终究留了一手,只告诉荣华长公主那是修道的神药,没说从哪里来的。
因着心虚,老皇帝又将此事告知了俞寒洲,又立下诏书赠予了俞寒洲,承诺一旦荣华长公主说出神药的事,便将荣华长公主同荣恩侯一家悉数诛杀,以此藏住秘密。
谁知,荣恩侯和荣华长公主哪怕延缓了衰老,依旧多年无所出,府中妾室同样肚子不争气,无奈,只得遵了老皇帝的旨意,领养了来自民间的华宜郡主,对外只称是老来得女。
当然,华宜郡主是男儿身这件事,老皇帝并不知晓。
工部尚书对此事早有察觉,只是俞寒洲替皇帝做事素来谨慎,愣是没被抓到把柄,以至于旁人就算怀疑,也查不出什么。
这会儿猜想得到确认,工部尚书瞬间舒了口气,朗声笑起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还是宰相大人信任于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像那起子定北侯。”
“荣恩侯早有谋逆之心,一个伪装成郡主的继子不过是幌子,背地里腌臜事多的是。”俞寒洲像是随口一提。
工部尚书却肃了神色,道:“荣华长公主深受帝王宠爱,何必如此?”
“自然有利可图。”俞寒洲不欲多说。
能让荣华长公主和荣恩侯造反的,自然就是老皇帝藏起来的神药。
毕竟他们生不出孩子,可不得活久一点?否则两人一死,荣恩侯府后继无人,便彻底没落了。
工部尚书不知此事,加上长公主一向对外称自己保养有方,熟知养生之道,倒也未曾怀疑到药上面去。
权衡片刻,青年起身作揖,道:“大人放心,某定早日查明。”
说罢,工部尚书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俞寒洲不过是给心腹找点事做,顺便监视一下荣恩侯,见状也未曾说什么,径直回了游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