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静默肃立的俞寒洲忽然扔过来一本折子,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高值闻言浑身一凛,忙将折子摊开细细看了,这才收入袖中,躬身应是。
“属下明白,定不辱命。”
待高值领着一批靖安卫走了,俞寒洲方收回看向国公府的视线,眸色凉薄。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故弄玄虚,拿生死来威胁他的人?
俞寒洲缓缓阖眼,气息沉凝,片刻后,身后传来侍女的声音。
“启禀大人,世子醒了。”
俞寒洲下意识就要回头。
却不知为何,动作一顿,到底是未曾那么做,只淡淡地问:“他在做什么?”
“回大人的话,世子不让奴婢们进去伺候,春喜也守在外头,说是世子想自己待一会儿。”侍女如实回答。
“本相知道了。”俞寒洲说了一句,垂着的手微微收紧,反复摩挲着手中的折扇,须臾又问,“他可还在闹?用了膳么?”
“世子刚刚睡醒,有些惫懒,看着倒不像情绪不佳。申时末世子用了药汤和粥,这会儿世子说不饿。”侍女一五一十地回答。
“嗯。”俞寒洲闻言,手上摩挲折扇的动作便停了,并未再开口,略站了站,转身却是往画舫上小厨房的方向而去。
侍女们见状瞪大了眼,忙紧跟着听候差遣。
——
春喜早已站在馥橙的卧房外,远远瞧见了俞寒洲。
秋夜冷寒,地上铺了一层落霜。
银色的月光照在男人的背影上,看着挺拔如青松,清俊异常,端的是光风霁月,与白日里身着朝服时很是不同。
只是这会儿俞相来了,没来寻世子,反倒去后院做什么?适才俞相明明很是急着找世子的……
春喜想不通,以防万一,还是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道:“世子,俞相来了。”
馥橙这会儿已经睡醒了,正懒懒地抱着绵软的被子,手里抓着血玉暖手,很是惬意。
哪知春喜突然来这么一出,吓得他手一抖,那玉便滚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