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洲剑眉一挑,当即反手攥住馥橙的手腕。
灼热的掌心握着纤细白皙的手腕,指腹摩擦到了突出的腕骨,痒得馥橙缩了缩手。
他蹙起眉,抗议道:“你别抓我。”
俞寒洲莞尔道:“不是你自己来碰我的?”
“我是要找东西。”馥橙理直气壮地反驳,声音却没多大,轻轻弱弱的。
他挣了挣手腕,不满道:“你放手,我要拿折子。折子去哪了?”
俞寒洲一时了然,松了手,好笑道:“你如何认为本相会直接把折子放在袖筒里?一松手岂不是掉了?”
“可你刚刚就藏了……”馥橙狐疑地打量着人,看着很是委屈。
俞寒洲这才不逗他,伸手探进宽大的袖子,手指一勾,竟是从袖筒内扯开了一层布,抽出了里面的折子。
馥橙一时微微睁圆了眸,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袖子有里衬,显然是专门缝了放东西的。
俞寒洲将藏东西的位置给他看了,这才递过来折子,道:“给。这是愿意告诉我为何生气了?”
馥橙安静地点了下头,接过折子翻开看了一眼,突然丢回俞寒洲怀里,道:“你念一遍给我听。”
俞寒洲不明所以,却也去繁从简,将里头写的皇后和太子相继被气吐血的情况说了,又复述了一遍老皇帝关心馥橙的话。
说完,男人将折子递过去,笑道:“这般可开心了?”
馥橙点了点头。
可下一瞬,他便展开了折子,瘦骨伶仃的指节抓着折子两边,使劲一撕!
外头守着的高值只听见嘶啦一声响,像是什么书页被撕开了,紧接着又是连着几声差不多的动静,还越来越慢……
最后,少年微哑的嗓音宛如春日抚过垂柳的微风,轻轻慢慢地响起。
“我不喜欢这折子,才不开心的。”
高值一时双目瞪大,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脚底抹油溜远了,生怕被波及。
而房间里,俞寒洲看着被馥橙撕成碎片丢到一边的密折,神色不喜不怒,只放缓了声音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折子?”
馥橙还看着碎裂的纸张,很是顽劣地开口:“我看不懂,不喜欢里面的字。”
他抬起头看向俞寒洲,忽然伸出了手,轻轻扯住了男人的衣袖。
捏了一小块袖子在手心里攥着。
然后,俞寒洲便看见少年秾丽惑人的眉眼生动了起来,分明没什么表情,却显得格外缱绻迷离,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