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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儒州的南城门,此刻出城的人是被邵通放出来声东击西的一支小队。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他们就已经观察到儒州的南北城门都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邵通的计划不难猜,于是,凤随决定将计就计。
他将手下精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交给虞谅带队,预备冲击南城门,自己带领一队人马埋伏在北门外,伏击邵通。
分给虞谅的,都是经过训练,已经熟练掌握了新式炸弹的使用方法的老兵。
虞谅有幸与自己的亲孙子并肩作战。但他还没来得及品一品这来之不易的祖孙情,就被司空表现出来的强大的战斗力给惊住了。
司空所奉行的规则,就是一切以保证士兵的性命为先。
炸弹的制作固然不易,在这个年代,工匠和各种原材料的收集也绝非易事,但跟这些因素相比,还是人命更加宝贵。
原本从城南门出来的小队就是为了扰乱宋兵的视线安排的,人数不多,区区几百人,走出城门没多远就被司空接二连三的几颗霹雳弹给炸得人仰马翻。
辽兵再一次清楚的认识到他们完全没有办法抵挡宋兵的这种厉害的霹雳弹,于是,他们只能再一次后退,试图躲到厚重的城门后面去。
但这一次,宋兵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吹响了冲锋的号角,追在他们身后,一路冲进了儒州城。
冲锋的号角让司空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他忍不住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呐喊,带着宝珠向前冲,飞一般冲进了已被炸的有些歪歪斜斜的南城门。
这个时候,守在城墙上方的士兵也都纷纷冲了下来,在城门附近跟冲进来的宋兵战成一团。
热血在暗夜里飞溅开来,微甜微腥,却最大限度地激发了司空心底里杀戮的野性。他将整个身体伏在马背上,任由宝珠带着他在人群里穿梭,迎着马道上蜂拥而下的敌人,奋力向上冲。
黑暗中乱成一团,能区分自己人的,唯有士兵系在领口处的一道浅色的布条。这是他们在出发前做好的标志,便于自己人在黑暗中分辨敌我。
司空背后背着自己的弓弩,手持宽刀,硬是在辽人的队列当中撕开了一道缺口,一路冲上了马道。
很快,城墙上方几口储着油脂的大缸就点了起来,火光窜起一人多高,虽然不能将城墙下方混战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但要分辨出敌我,却已经不是问题了。
厮杀的人群分开,辽兵开始朝着内城的方向撤退。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刚刚挥舞着宽刀集结自己的队伍,就被城墙上方飞来的一支利箭穿了个透心凉。长箭去势不减,直接将这人从马背上带了下去。
辽兵大哗,也顾不上集合队伍,一股脑地向城里冲。
队伍一乱,就给了城墙上方的弓箭手更多的机会。
虞谅从最初的震惊很快就过度到了后来的见怪不怪。
当另一名小头领从马上被长箭掀下来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十分平静了。他默默计算了一下射程、角度以及黑夜里的这份眼力,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的孙子竖了一根大拇指。
当真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