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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
长荣公主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把儿子媳妇都打服了的目的下手的,手段粗暴又直接。她的要求直白地提出来:一二三,都是什么……听不听?不听就打,直到打压到你听话。
她也没说先见一见儿子,听听他怎么解释,抓住了就直接让人关进小黑屋,水米都不给,让他自己反省。
李氏这边也是让人给看住了,随身伺候的人多一半儿被关了起来,一步不许离开小院——你不是嘴硬骨头也硬,死活不肯做偏房吗?
那就哪儿都别想去了,就在这里呆着吧。
然后邻居就都知道了,这里住的是慎国公府的小公爷养的外室。
大理寺卿扫一眼被临时宣召做笔录的中书舍人,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殿下自称只想对李氏小作惩戒。不知殿下当时是打算如何安置李氏?”
这个问题好回答。
长荣公主忙说:“她毕竟是我儿子中意的人,又有了身孕。哪怕她不肯服软,我也只会好好待她,将她接进府里,当成自己儿媳一般照顾。”
司空怒气上冲,刚要反驳她这厚颜无耻的说法,又被站在身旁的凤随拽住了。
司空转头,就见凤随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大理寺卿面无表情的从一叠证词中取出了夏瓶和春琴等几个下人的证词,“这几个人都说,殿下让人来传话,说的是李氏若是不肯做偏房,生了孩子之后,殿下会去母留子。”
长荣公主尖声反驳,“绝无此事!”
大理寺卿又取出一份证词,“这一份,是国公府师爷宋蕤的证词。殿下曾下令让他去见李氏,就说国公爷也知道了她的事,让她乖乖听殿下的话,否则去母留子。”
长荣公主懵了一下。
这些人怎么会有宋蕤的证词?!什么时候审的?!
“绝无此事!”长荣公主一口否决。
大理寺卿再次向崇佑帝提出要求,“请陛下允臣召宋蕤上殿问话。”
长荣公主面色铁青,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鼓。
这时,就见老国公虞谅出列,朗声说道:“此事,老臣可以为宋先生作证。确有此事。”
长荣公主大怒,“虞谅!尔敢?!”
虞谅在她的石榴裙下憋屈了一辈子不说,还耽误了自己的儿子,终于有机会掀掉头顶上的铁箍,只觉得扬眉吐气,哪里还有分毫的顾虑。
“陛下面前,不敢妄言。”虞谅很是规矩的对崇佑帝说:“殿下对宋先生说,李氏乃民间女子,身份太低,不宜教养国公府的小郎君。她若是听话,府里也不差她的一双碗筷,若是不听话,那留着她一条命,反而会坏了殿下与自韧之间的母子情分。不如等她产子,赏她一碗药,以绝后患。”
长荣公主又惊又怒又气,怎么都想不到被她压制了一辈子的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捅刀子。
崇佑帝默然无声。
大理寺卿便也没有再听这对夫妻掐架的意思,转而问起了下一个问题,“李氏产子之前,公主府的嬷嬷送上了一碗落子药。可是殿下的意思?”
长荣公主冷笑,“绝无此事。”
大理寺卿又一次请示崇佑帝,让带公主府的嬷嬷对质。
这是司空也没有料想到的一个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