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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如果轻易就放弃了捍卫疆土的信念,那他们还算是活着吗?!
凤云鹤沉沉叹息,“看来这一次,我是非回去一趟不可了。”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亲自押着林玄同回京,如今看来,除了他也没人能压得住这个老阉狗。另外,到了西京,正好可以探一探崇佑帝的态度。
不管左光书如何蹦跶,若是崇佑帝心意坚定,凤家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这一点儿用意,大家也都听出来了。但哪怕是距离朝堂最远的司空,也明白这点儿希望是何等的微薄。
唐凌见话都已经说开,神情反而放松了许多,他捋了捋自己的灰白胡子,慢条斯理的说:“那现在要琢磨的,就是最坏的结果了。国公爷可有什么章程?”
所有的人都盯住了凤云鹤。
凤云鹤轻轻吁了口气,“这件事若是发生在攻打林泉之前,老夫大约会说,身为臣子,自然是朝廷有令,无有不从。但是现在,凤家的火器局有屠老这样经验丰富的能者坐镇,又有司空这样的青年才俊,老夫觉得,凤家尚且不到束手就擒的地步。”
说到这里,他望向司空,露出一个极为和煦的笑容来,神情中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为将者的豪迈之气,“我们如今有火枪队,也有一大堆我这老东西都分不清楚的地雷、手雷。能让辽人害怕的东西,难道咱们自己的人就不怕了?!我倒要看看哪个胆大的鳖孙敢明着跟老子抢东西!”
人一急,江湖气都带了出来。
程梁和闫缚却被他的一席话说的精神大振。
程梁哈哈笑道:“大帅说的是。辽人悍勇,但凡近身厮杀,我们一方都会有极重的伤亡。有了火枪就不一样了,再骁勇善战的士兵不等冲到面前来,就能一枪解决了他。这可省了多少事呢。”
闫缚没亲眼见过火枪,但林泉一战,计算战损的事是他负责的,他自然知道加入了火枪队的这一仗,与以往的攻城战相比,人员与物资的消耗减少了多么惊人的一个数字。
在报给朝廷的公文中,凤云鹤与闫缚都默契的将真实的伤亡数据隐瞒了下来。
凤随给几位长辈斟茶,凉凉的提醒一句,“朝廷要是直接下旨让贺望知来接你的差事呢?贺望知要是不得不来呢?”
凤云鹤,“……”
凤云鹤白了一眼这个惯爱泼他冷水的臭小子。但他也不至于为了自己的面子就说出“谁来跟谁打”这样的傻话。
真要走到这一步,这不成了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那辽人要高兴死了。
凤云鹤起身,慢慢踱到了挂在墙壁上的牛皮地图前面,眸色沉沉的凝望着上面的一道道线条,一个个标志着地点的黑点。山川河流,还有呈现出弧线状的、在北方的大地上蜿蜒延伸向西的长城。
这里是大宋的疆土,是大宋的北大门,他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将□□对准自己的同胞呢?
可是不打,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真如朝廷所期望的那样,将凤家军拆得四分五裂,然后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灰溜溜的去南方某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穷乡僻壤,在那里熬到死?!
凤云鹤本能的抗拒这种可能性。他并不是在意自己的声望,他在意的,是羽翼被自己人折断,抱负不得施展,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郁郁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