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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衣裳,我跟着凤大人,冬季的棉衣棉鞋是不会短了我的。师父,你就给你自己做吧。”
李骞将手里的黑狐皮放在一边,对小鱼说:“黑狐皮和银狐皮的先做出来,灰鼠皮做什么都不大够……要不做个坎肩吧,穿在铠甲里头。”
司空,“……”
说来说去,还是给他做的。
司空一想到凤云鹤说不定会因为他的缘故迁怒他师父,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他这也算是连累了师父,要不,先安排人送师父回西京?
这个念头在司空的脑海里闪了闪,就被他拍了回去。一来入了冬,实在不便赶路,二来这一路也不太平。师父手无缚鸡之力,哪怕身边带着护卫,司空也不能放心。
司空回过神来,见小鱼已经指挥着一干手下把满屋子的箱子都搬下去了。李骞一边就着小鱼送过来的水盆洗手,一边有些好奇的打量司空,“出了半天的神,想什么呢?”
司空凑到李骞身边坐了下来,觉得喉咙有些发干,“那什么……中午吃什么?”
李骞侧过头看了看他,对小鱼说:“午饭推迟一刻钟。”
小鱼也看出司空是有话要说,答应一声,端着水盆退了出去。
李骞靠着软软的靠垫,意态从容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说吧。什么事这么为难?公事上出了什么漏子?”
司空摇摇头。
李骞沉吟,“不是公事就是私事,你能有什么私事呢?”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有些狐疑的看着司空,“不会是跟你的上官有什么吧……”
他想问的是,司空不会愣头愣脑的,得罪了凤随吧?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司空一脸惊悚的看着他,一双猫儿似的大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要跳起来,飞快地窜走了。
李骞好像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司空在最初的惊恐过去之后,愧疚感又占了上风,他试探的朝着李骞的方向蹭了蹭,见他没有要躲开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师父,”司空闷声闷气的说:“我这辈子,大约是……不会娶妻生子的。”
李骞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司空把脸埋了起来,“对不起啊,师父。”
他知道李骞是指望着他能够娶妻生子,过上安稳的生活。就像他曾经在李持盈身上期待过的那样。
他甚至很热心的盼望着要帮他带孩子……
司空不敢抬头去看李骞的表情,生怕会看到他满脸的失望。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李骞的手搭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虽然李骞一个字也没说,但安抚之意却已经透过他的举动传递了过来。
“不怕。”李骞的手滑下来,停在他的肩膀上,哄孩子似的说:“不怕啊,不想娶亲就不娶吧……师父都随你。”
司空觉得鼻子有点儿酸,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仗着师父对他的疼爱,反过来欺负师父,可是这些话他不能不说。
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师父这么一个亲人,他不想瞒着他。
“那……我要是说,我想跟凤随一起过一辈子呢?”他忐忑地抬起头,见李骞的神情似乎……比他预期的要平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