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重地,即便是她,也不可能不请自入。倒不是凤云鹤不够信任她,而是她要给后院的姬妾们做个表率,让她们知道国公府里的有些规矩,是谁都不能破的。
闫氏开始盘算等下见了凤随,要怎么若无其事的问起司空这么个人。
两天过去了,刘嬷嬷竟然告诉她,说司空始终没有回来,房间里的行李都不见了。闫氏就有些心虚起来,暗想难道是凤随发现了她对司空的关注,所以悄悄摸摸的把人给送走了?
闫氏觉得冤枉,还有一种不被信任的委屈。
司空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兵,连凤云鹤回来都说凤随的这个手下很有才干,还说涿州传回的消息,说屠老带着人新造的一批火枪就是这小子设计的,据说比以往的火枪都好用。
国公爷都关注的人,她,她能对人家做什么呢?
她是那么不顾大局的人吗?!
院子里传来动静,闫氏停住脚步,就见凤随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看见闫氏在院门外,愣了一下,“娘?你这是……有事?”
印象里他娘很少会跑到凤云鹤的书房这边来。
闫氏连忙挤出一脸笑容,生怕让他看出自己的满心焦虑,“没事,我就是顺路过来问问你……”
她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接下来的话就说的顺溜了,“刘嬷嬷说你那里少了个人是怎么回事儿?我这边料子都备好了,等着给你们裁衣裳呢。”
在凤家,每个季节给郎君们以及他们身边的人做衣裳是多年前就有的规矩了。因此凤随也并未起疑,随口解释了一句,“他有别的任务。衣裳……就按我的尺寸做吧。”
闫氏一惊,“你,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尺寸?!”
凤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们俩个头、胖瘦都差不多啊。”
闫氏提起的一口气又松懈下来,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也是哦……那就按你的尺寸做,昨天刘嬷嬷找出来一匹月白色的料子,我看那个孩子皮肤也白净,正好衬这个颜色。”
凤随一笑,眉眼都温柔下来了,“也好。再做一件深色的,他那个性格,惯爱惹事,一动起手来就把自己搞得像个泥猴子一样。”
闫氏的那口气又重新吊了起来。
这语气……
不,不能戳破。
闫氏心想,戳破了,事情就真的摆到明面上了。
闫氏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
凤随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提醒她说:“娘,他有任务。这段时间,你不要跟任何人提他,就当咱们府里从来没来过这么一个人。还有,咱们府里你最好多留意,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他的语气太郑重,闫氏也顿时严肃了起来,“好。”
她知道这里说的“钻空子”,指的是辽人的细作。
两国交战,互派细作,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他们国公府也并不是铁桶,总有一些边边角角会让人钻了空子。
不过闫氏能肯定,书房、内院这些地方,外面的人是插不进来手脚的。
闫氏估摸着司空正在做的任务大约也跟燕州、顺州之间的局势有关。如果是做斥候的工作,那确实不能让人认出他的身份。
闫氏不敢再多问,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把她身边的人先敲打一遍。
刚走两步,闫氏又想起了国公府过两天要办宴会的事,连忙又抓住了凤随,“二郎,你说宴会的事……”
她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个时候提出办什么宴会。燕州外头还有狼蹲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这,这不是给丈夫儿子添麻烦嘛。
凤随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说:“没事,照常办。不过爹这边也要请一些客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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