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随起身去洗手,一边留意司空的反应,“是有什么事吗?”
司空以前也给大家顺路捎带过吃食,但他不会把买给大家的吃食特意拎到内书房来。这一点点的异样,让凤随有些警觉。
司空一瞬间的感觉是有些复杂的。
凤随的关心他都看在眼里,但这样有些小心翼翼的关心,又让他心里有些微微的酸。
司空在罗松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把他今天的发现、李骞的提醒,以及他后来买包子的时候观察到的那一幕,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几个人的表情也随着他的叙述,慢慢变得严肃。
“他有武艺在身,”凤随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且来历不明……”
什么同乡,什么父母怕儿子被抓了壮丁……这些说辞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根本就做不得数。“妙记”的老掌柜自己也说,广平王的军队就快要打到他们村去了,哪怕官府真的对这人有所怀疑,也不可能派人去查证。
司空无意中发现的事,给凤随提了个醒,让他注意到了一个被忽略的方向。
凤随嘱咐他们,“这事儿不要往外说。”
几个下属一齐应了。
徐严拍着司空的肩膀夸他,“真细心。”
这一次,换了罗松附和他,“对,对,小空这小脑袋瓜子就是想的多。天生就是做捕快的料子。”
凤随在属下注意不到的角落里,有些放肆的打量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同时心里生出了一丝隐秘的骄傲:看,他喜欢的人,就是这么敏锐。
他的敏锐并不是罗松所说的,捕快查案似的敏锐,而是……军中斥候在探索未知的区域时,那种全身的天线都高高竖起的警觉。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一丝微风吹过,都会被他捕捉到敌人的信息。
司空的脸颊微微热了起来。
这样直白的打量,他不可能完全感觉不到。
他觉得凤随的存在感强烈的有些可怕。明明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可是空气中却仿佛存在某种微妙的震动,让凤随的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了他的心跳。
书房外,尽职尽责的书童空青敲了敲房门,提醒他家大人说:“大人,戌时二刻了。”
凤随有些遗憾的从司空脸上收回视线,“明天庄子那边会送过来一批新制的弩箭,大家都去演武场熟悉一下……这几日都不要随意出门,真有事的,让贯节到我这里来请假。”
几个人都答应了。
“原礼不在,老徐要管起事来,”凤随再次叮嘱道:“严桐的人也要交代清楚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许给我闹出什么事儿来。”
徐严连忙答应。
“行了,回去休息吧。”凤随说:“司空留下。”
司空脚步一顿,有些神经质的留意徐严和罗松的反应。
还好这两位兄弟神经都比较粗,谁也没有往别处去想。唯有站在书房门口给大家掀帘子的空青,望着书房里的两个人,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司空并没有注意到空青的异样,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凤随的脸上,“大人是有什么交代?”
凤随望着他,眼神温软,“没什么,就是想多看看你。”
司空一怔,身体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已经先一步转身,准备用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了。
“欸,”凤随失笑,“我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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