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骞微微一笑,“威武说不上,我只是比我那个师兄运气好一些,收的徒弟省心……虽然笨一些。”
司空自动过滤了后半句话,乐呵呵的继续奉承他,“这叫上行下效。首先是师父好。”
李骞摸摸他的脑袋,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対小青说:“这些日子,看紧门户,别让人钻了空子。”
他可不相信他那个心比天大的师侄挨了一顿骂就偃旗息鼓了。
司空也在旁边帮腔,“対的,対的,当心有人使坏,破坏师姐进宫献艺的事……谁家的亲眷住在外头的?别让人拿来做要挟的筹码了。”
温娘子也被他们说的紧张了起来,“这回去了可得好好问一问。”
司空叮嘱她,“真有人拿着什么人的命来要挟你,可千万别答应,只管来找我。我家大人那边,我也提过这事儿了……别相信什么坏人比官府还厉害这种瞎话。总之进宫演奏的事,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温娘子连忙点头,有些惋惜的说:“要是师弟也一起来,就好了。”
有他做首席,她哪怕给他做配,她也是乐意的。
李骞轻斥,“越发口无遮拦了。”
温娘子自觉失言,陪着笑敬了他们师徒俩一杯酒。
她其实也知道司空既然是官府的人,上官又是凤家的人,以后必然是要走挣军功这条路子的。
有机会当武将,当大官,谁还卖艺呢?
像司空如今这样,偶尔抛头露面的客串一把,还能被人赞一句风雅。但若是身上真的贴一个“乐师”“伶人”的标签,在贵人们面前就要抬不起头了。
而且听小青和小鱼含含糊糊的解释,似乎司空的身份还有一些神秘之处。李骞也不能让他走上这条路。
温娘子知道什么样的安排是真正対司空好。但她心里也有些遗憾,若是司空能跟着她的乐师们一起演奏《春江花月夜》就好了。
李骞也曾说过这个徒弟“多情”。温娘子也觉得,司空的琴技或许还不够圆熟,但他的琴音里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内心丰沛的情感,或惆怅,或思念,或欣喜,或悲伤……他弹奏的每一个音符,都是活的。
所以他弹奏的曲调,自带一股感染人心的魔力。琴声一起,就能将听众拉进他营造出来的氛围里去。
用李骞的话说,他有“琴心”。
很多乐师练习多年,也无法达到以情入琴的境界。
温娘子觉得司空虽然年龄不大,或许是曾经参加战争的经历让他的心境有所改变,所以他在音乐一途,也比别人更有灵性。
这样的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家。
可惜这样的人,注定了不会去走一条看似安逸,却平淡如水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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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明白拜师那天,李骞为什么一直拉着司空的手了吧?
小空以为他从茧子上看出他是习武之人,其实李骞只是在看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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