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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不多时,就见司空掀起门帘,溜着墙边摸了进来。一抬头,他迎着凤随和陈原礼等人打量的目光,忍不住咧嘴一乐。
凤随将他上下打量一圈,稍稍放下心来。
司空这才注意到凤随正在提审的是一对看上去像父子的男人。两人都是中等身材,肤色微黑,五官也有几分相似,面对凤随的时候神情有些拘谨。
这两人身上穿的是粗布衣服。司空注意了一下两人的手,手上有茧,骨节也比较粗大,看着像是经常做手工工作的匠人。
凤随的问话更像是一种取证的过程,父子俩人也都是坐着的。司空掀帘子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那位父亲说:“……是姓马没有错。这位马郎君给了二两银子下定,说好了半个月取……对,是他亲自来取的。”
司空就反应过来这二位就是马秀山当初找的烧瓷器的匠人。
凤随让陈原礼将那幅从马秀山房间里的画轴中找到的绢画拿给两个匠人看。父子俩人头碰头的研究了一会儿,做父亲的很肯定的说:“大人,正是这幅画。”
“确定吗?”
“确定是同一副画。”年长的匠人点头说:“早些年的时候,小的也见过几幅江大人的画,认得他的画风,假不了。”
凤随倒愣了一下,“你怎知是江大人的画?”
工匠口中的江大人名叫江一鹤,这人曾做过礼部侍郎。大概就是因为醉心书画的缘故,早早就辞官回乡去了。他当初曾有一副《烟雨图》被当时还是太子的崇佑帝大加赞赏,因此得到了许多文人的追捧。
凤随虽然也曾见过几幅江大人的书画作品,但他不擅长这些,无法辨认江大人的作品,再说画上也并没有款识。
年长的工匠就指着画中窗下的一丛芭蕉树说:“江大人的款识藏在这里。”
几个人都凑过去看,就见几丛叶片之间,一行极小的字正是江一鹤的款识。
凤随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心想江一鹤都辞官多少年的人了,他当初的同僚都未必知道他的下落,这个马秀山倒是神通广大,怎么搞到这么一幅画的?!
第111章 娇气病
烧瓷的父子俩离开之后,凤随连忙拉过司空上下打量他,陈原礼也在一边拍他的肩膀,很有些后怕,“那天在公主府到底出什么事了也不知道,你也没送个信儿回来,大人这两天一直黑着脸……”
凤随见他没什么伤,神情淡定了许多,“说说吧。”
司空就把那天在梨花院里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讲太华这个人身上的可疑之处,他与华云班的班主林华云之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以及他亲眼所见的,太华在刘队长面前所表露出来的地位。
说完这些,他又开始讲温娘子的乐团和后来与李骞相识的经过。
凤随和陈原礼几个最初的反应是吃惊,后来就……吃惊过头,有些麻木了。他们谁也没想到拜师这么严肃的事情,放在司空身上就像出门买了三斤包子似的那么简单。
“真是李骞?”凤随不大确定的看着他,“牡丹楼的老板?林山翁的师弟?”
司空点头,“他还送了我见面礼,是一支音色特别特别好的玉箫。我没带回来……回头给你们看。”
想到李骞,司空脑子里忽然就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但是不等他深想,就听陈原礼在一边嚷嚷起来了,“咋就看上你了?就因为你会弹曲子?可也不对啊,李大家那是什么人啊,他身边的烧火丫头论起弹琴来,恐怕也不会比你差吧?”
司空,“……”
司空再一次感受到了他师父在艺人这个阶层中的超然地位。但是,就算陈原礼推崇李骞这个牛人,也不必死命地踩他啊,这还有没有兄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