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站在凤随下首,也注意到了桑掌柜的神色。
公堂之上,大家都端着架子,他也不好东张西望的,只用眼神偷瞟各人的反应,冷不防视线撞上凤随。
凤随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等了一下,就见司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弯了起来,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
凤随有些无语的转开视线,吩咐堂下衙役传了桑家两位郎君上来。
司空这还是第一次见桑大郎。与桑二郎一身武人气质不同,桑大郎看上去就是一个斯文俊秀的青年,他的个头比桑二郎高一些,眉眼酷似桑掌柜,看人的时候神情淡淡的,自带几分宠辱不惊的文人风度。
他站在司空分类好的物证面前,冷淡的视线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扫过,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枚系着青绿色络子的玉扣,“回禀大人,这是晚生随身佩戴之物。中秋时家里摆酒,晚生多喝了几杯,转天醒来就不见了。”
凤随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又望了司空一眼。司空之前还嘀咕,说搞不好这东西是桑大郎的,没想到还真是。
司空与他对视,也上一脸意外的表情。
凤随转头问桑掌柜夫妇,“可有此事?”
桑娘子连忙点头,“过了节的第二天,大郎打发身边的丫鬟到后院来问过,当时也没人说看见这玉扣,不料被阿莹这贱婢偷偷藏起来了。”
真是个眼皮子浅的。
自己身边伺候的丫鬟干出这样没脸的事来,桑娘子颇为羞愧。
桑掌柜也微微颌首,“草民方才也觉得眼熟,还怀疑自己看错了。”
主要是大儿子很少进后院,在桑掌柜心里,桑大郎跟桑娘子身边的丫鬟不太能联系到一起去。
家里丫鬟干出这样的事,桑掌柜也颇觉没脸。
凤随也没说玉扣是在哪里找到的,只是让他先下去,留下了桑二郎在堂上。
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这个外表一派明朗的青年,目光仿佛两把尖刀。被这样的视线盯着,桑二郎起初还能保持镇定,慢慢的,就有些不自在起来。
凤随淡淡说了句,“说吧。”
桑二郎眨巴眨巴眼睛,笑容有些勉强,“说……说什么?”
凤随就冲着他露出一个颇有些含义的微笑来,“就说说你与马秀山的交情吧。”
桑二郎神色微变,“我们……我们就是同窗。”
堂下的桑掌柜夫妇神色惊讶,不大明白堂上的官爷为什么会问起这看似与案情毫无关系的问题。
桑大郎眉头微蹙,倒仿佛想到了什么。
凤随继续提示他,“同窗的交情有很多种,有像周郎君这样,一言不合就能把人家打一顿的,也有你和马秀山这样情投意合,好事坏事都能凑到一起去商议的。”
桑二郎脸色一白。
凤随原本是诈他,见他神色有异,心中更觉有异。
他想起之前司空跑来找他,说桑二郎肯定有鬼,否则他不会一直关注大理寺的动静,尤其一见他们要找周知打听他与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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